纪明玉样子还是疯疯癫癫的,眼里却有了一丝清明:
“你也许没有杀害我们的女儿,可是你喝醉酒时和老戴的聊天,我记得。”
纪明玉徐徐地继续说道:“那天晚上你喝多了,老戴带你回来。我出门接你的时候,听见你和他说什么了。”
那一天晚上,下着很大的雨。
纪明玉走到车门前,正好听到了宁鹤鸣在对老戴说:
“缺钱?你看我那女儿值多少,拉去卖了帮你算了。小丫头片子的,一整天烦死我了。”
宁鹤鸣模模糊糊地还记得自己说过这样的话。
纪明玉问他道:“这是一个做父亲的该说的话吗?”
这下宁鹤鸣不吭声了,闷头站到一边去。
宁秋这会儿歇得也差不多了,她上前去拉住纪明玉,想送她回房,却被纪明玉反手抓住:
“秋秋啊,你流了好多血。不要怕,妈妈带你去看医生!”
“妈——”
宁鹤鸣怒吼道:“不准去!”
“只要宁光没脱离危险,她就在这里给我站着。你们谁也不准给她止血,不准给她药。”
宁秋听着这句话,听得很清楚。
她彻底明白了,今晚宁鹤鸣很可能是想让她死。
是,她做了对不起宁家的事情,是负了养育之恩。
可是宁鹤鸣对她做的事情算什么?
是欺负一个无父无母,无依无靠的孤女。
于是宁秋转过去,猛然跪下。
这一次,她是在向宁鹤鸣跪下。
宁鹤鸣哼了一声:“这会儿你认错也没用的。”
“我不是在认错,爸爸。”
宁秋直视着他,平和地道:“我是要给您磕上几个头,然后……”
宁秋没有继续说下去,径直磕了三个响头。
抬起头时,宁秋脸边的血已经蜿蜒到了脖子那儿,而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似的,粲然一笑:
“宁叔叔,自此以后,我们之间再也没有什么父女的关系。”
“当然了,我还欠着您钱。劳驾您算一下,回头把账单寄给我,我好还您的恩情。”
说罢宁秋站了起来,她的头还是晕,可是这一次,她站稳了:
“我若是您的女儿,您处罚我,悉听尊便。现在我和您什么关系都没有,您打算私自把我扣留在这里吗?”
宁鹤鸣万万没有想到宁秋居然会硬气到要和他断绝关系,他更气了,道:
“你以为还了钱就够吗?养大一个孩子不是只有钱……”
“是的,叔叔,养大一个孩子,要用心,用爱,这些都是无价的。”
宁秋拿了张纸按着自己的额头,看都不看宁鹤鸣地道:百-合-小-说-群:4-7-9-2-8-5-7-8-2.
“您,给过我这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