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疏雨又重新站到了那花墙做的迷宫中。

原来刚刚不是她的错觉,她真的在这里走了很久。

沈疏雨拎着裙摆,在迷宫中狂奔,想去改变梦境的结局。

银白的绣金纹绸缎鞋子陷在泥中,变得落魄。

可无论沈疏雨跑的有多快,都改变不了虞默一次又一次死在自己怀里的结局。

泪水打湿了她的脸颊,晕满了她枕着的软枕。

忽的,沈疏雨的身体猛烈的抽泣起来。

一阵哽咽后,沈疏雨在无法缓解的窒息感中忽的睁开了她的眼睛。

浓密睫毛颤动着,一颗颗泪珠挂在上面。

梦魇未醒,黄昏已至。

沉闷的环境中,茶梅酒的味道紧紧的包裹着沈疏雨的身体。

每一口呼出的气息都在叫嚣着灼热。

后颈处传来的撕裂感逐渐清晰,毫不留情的扯痛着沈疏雨回溯梦境而紧绷起的大脑。

疼……真的好疼……

沈疏雨的胸口剧烈起伏着,她缓缓曲起双腿,就像是婴孩一般,将她这削瘦的身体蜷缩在了一起。

沈疏雨颤抖着手摸向了自己的后颈处,她细长的手指上沾着分泌出的信息素。

借着窗外昏暗的光,散发着颓靡的银光。

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抒发着无法开解的情谷欠,一抹又一抹的浅红在关节处蔓延开,就像是一朵朵春日里的桃花般,肆意绽放着。

自己居然分化了。

在一场自己永远都无法开解的噩梦之中。

或者说,是这场分化带给了自己这场永夜无眠的噩梦。

一波又一波潮涌打的沈疏雨思绪混乱。

她的脑海里不断闪过她与虞默的亲吻,十指沾染上的虞默的血。

沈疏雨大口呼吸着,干涸的喉咙被撕扯着。

直到她醒来,她都没能把虞默救过来。

甚至一次比一次结果还要糟糕。

就仿佛虞默本就不愿意被自己救回去。

她只是想看着自己崩溃。

用她的生命为代价。

沈疏雨的眼瞳一点点的在涣散,理智的弦随时都会崩掉。

她强撑着自己的理智,从床上坐了起来。

刚一下床,腿便无法支撑般软着跪了下去。

沈疏雨轻吸了一口气,而后五指收紧,强撑着力气一步一步挪到了自己藏着抑制剂的柜子里。

她是知道自己这个暑假要分化成Omega的,只是没想到会提前这么多天。

打开抑制剂包装,拔开针头的保护罩。

沈疏雨的手抑制不住的在颤抖。

而后沈疏雨反手,拼尽力的将针头刺进了她刚刚分化羸弱不堪的腺体。

她的脑海里瞬间浮现出了曲文窈分化那天紧搂着虞默的情形。

刺痛感跟压迫感全都聚集在这一小块腺体上。

沈疏雨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口申口宁出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