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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个有趣的想法,陆舟笑了笑说道。

“那恐怕有些难度,大多数虚拟实体其实是借用你自身记忆库中的印象,通过大脑的模糊运算……通俗点就是借助脑补来实现的。越是复杂的场景,构建起来便越是困难。如果只是一片草原的话,我只需要对颜色,形状等等几个有限的参数进行设定就可以了。但如果你想在虚拟现实中还原上京市的原貌……我们恐怕还得专门针对这套虚拟现实系统,开发专门的建模工具,深度挖掘这套系统的潜力才行。”

简而言之,如果将整套设备套用c的设定,神经调整解调器大概扮演着类似于cu一样的角色,而显卡则是由大脑中负责生成图像的那个部位直接担任。

问题也正是在于此处,人脑对于图像的处理方式,和计算机的显卡从根源上,就是基于两套完全截然不同的原理来实现的。

其中最突出的体现便是在于,一般芯片采用的都是逻辑运算,对数据的处理是精确且线性的。而大脑采用的则是模糊运算,对于信息的处理是非精确、非线性的。

而正是这种特点决定了,针对大脑编译的程序,和针对显卡编译的程序,在编译思路上就是两种截然不同、甚至是大相庭径的思路。

举个通俗的例子,想要通过这套虚拟现实系统构建一个场景,他并不需要将整个场景的每一处细节都用画笔画出来,只需要程序性地设定一片草原,草原上有很多草,它们是蓝色的,大概有多高,甚至换句话说像哪种草,就能完成整个场景的构建,并且这个场景能够很轻松地被绝大多数的大脑“读懂”。

就像陈玉珊在沉浸状态下看到的虚拟实体一样,甚至能够看清楚草叶上的纹路。

毕竟绝大多数人都是见过草长什么样子的,即便现实中没有看过草原,在影视作品或者互联网的图片上或多或少也都看见过。

然而如果这片草原上不只是草,还有一栋房子的话,他就必须挖空心思地去描述,这个房子具体长什么样,还是豪宅还是小破屋,几扇窗户几扇门等等,而且还不能用“像钟山国际某教授的别墅”这种笼统的描述。

毕竟草坪这种东西大家都见过,而陆舟自己家的别墅,除了他的亲人朋友邻居之外,也只有他自己才见过。

这套技术最有意思的地方就在于,根据信息设置的差异,即便是同样一段数据,经过不同大脑的模糊处理,呈现在不同人“眼中”的景象,可能都是存在细微差异的。

但由此,这也诞生了一个问题。

那便是如何用程序性的语言,“完备”地描述一个所有人都没见过的东西,并且将这种精度上的误差降低到最低。

毕竟,互联网的最大意义便是信息的传递和交流。

如果每个人看到的都是自己想看到的东西,而不是那个东西本来应该呈现——或者说开发者希望它呈现的面貌,那互联网的意义也就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