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您请问!”
“不用这么紧张,不是私人的问题,”看着一脸紧张的孙导员,陆舟笑了笑,接着用平缓的语气继续说,“关于仿生人,有些地方我存在一些疑惑……你在课上提到,在泛亚合作的历史上,曾经发生过一场关于仿生人是否具有完整人格的争论,我想知道这场争论的缘由和最后结果。”
孙岚:“您说的是2077年的《人工智能管理办法意见稿》吗?”
陆舟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那场争论的起因……其实没什么神秘的,从很早以前开始,高度拟人化、且具备强学习能力的ai诞生之后,学术界对于高级人工智能算法是否具备完整人格的争论就一直没有停过。一部分观点认为,基于机器学习理论而设计出来的人工智能,只是一种对人类行为的模仿,而它所展现出来的情绪,也仅仅只是一种模仿的表现。与这一观点相反的则是,一部分认为高级人工智能已经具备了生命的基本形式,它应该被赋予人权,或者至少是有限人权。”
“原本这场争论仅仅只是停留在学术界,直到2076年,一场官司将这场争论从学术界的范围扩大到了全民讨论的层面。被告人是民政局,而原告起诉的理由则是,被告禁止其与自己的仿生人完成婚姻登记,违背宪法精神。”
“这场官司最终以庭外和解的形式走向了尾声,而紧接着在次年出台的《人工智能管理办法意见稿》和2078年的最终稿中,终于确定了人工智能的无政治权利以及有限人权的社会地位,而该法案也受到其他各国借鉴,成为了现在人工智能管理法案的基础。包括ai的身份码在内,很多现代人习以为常的概念,都是在那个时候被确定的。”
“至于仿生人是否拥有生命……”对于这个问题,孙岚思索了一会儿,笑着说道,“这个还真不好说,虽然理性告诉我他们只是一段程序,但有时候我也会不自觉地将他们当成真正的人类来看待。”
“原来如此……”陆舟若有所思的点了下头,回想起先前在那台全息电脑中收集到的资料,继续问道,“但我听说,似乎有一种手段可以让仿生人的系统越狱,对仿生人的底层逻辑进行修改。”
“理论上是这样的,不过并不是所有的底层逻辑都能修改,”孙岚继续说道,“比如不可伤害人类这一条,在仿生人记忆软体的设计逻辑上,这种行为就是已经被设定为不可学习的。”
“如果是病毒呢?”
“病毒?”孙岚一脸茫然地看着陆舟,不明所以地说道,“……这个就超出我知识的范畴了,我对人工智能的研究主要在社会学的层面。能够改变仿生人底层逻辑的病毒……听起来挺可怕的。就好像你一直信赖的伙伴,忽然变得不那么可靠了一样。”
陆舟:“这么一说好像确实挺可怕的。”
孙岚:“如果您对这方面的研究感兴趣的话,我向您推荐信息工程院的张中成教授,他是这方面的专家。”
“有机会我会去联系他,”陆舟点了下头,笑着说,“我的疑问就这些了,感谢你的解答。”
“不用谢我,这是我的工作,”孙岚有些腼腆的笑了笑,努力克服着紧张,不好意思的开口说道,“那个……我可以麻烦您一件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