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银行账号是不是故意写错的?”

“你就是不会赔,每次都嘴上说得好听。”

“你故意写错想让我给你打电话?你可以直接朝我要电话,也可以告诉我你的电话,让我直接打给你。”

“我给你了啊,你打了吗?”李燃冷笑,“今天要不是我主动,陈见夏,你会找我吗?”

“我——”

李燃看着她。

这个人怎么不老的,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瞳仁清澈,映出她的谎言。

他们较着劲,直到老板端着两碗脑花出现,“不吵架不吵架,次老花(吃脑花)。”

梦回高一,陈见夏没绷住,笑出声来。李燃也笑了,说,先吃吧。

“老板,”李燃喊道,“我自己去外面拿啤酒了啊!”

“这么冷的天还要喝冰的呀?”老板低头算着账,已经习惯了。

见夏喊住他:“你一会儿找代驾吗?那……我也要一瓶。”

李燃扬扬眉毛,陈见夏毫不示弱地回望,李燃笑了。

她不想放弃任何机会告诉他自己长大了。

在上海最烦闷的那天,sion为了保持身材坐在对面什么也不吃,她一个人大吃日式烧鸟。那仿佛便是她以为自己能袒露的极限了,在你不吃东西的时候我吃,在你维持原则的时候打破,我不会跟着你走,戴你想看的假面。

但她终究没有更深一步的勇气和动力去把那个整洁男人拉去地板砖油腻打滑的苍蝇馆子。

所以他们始终是陌生人。

他们都不是李燃。

陈见夏不饿,却很馋,她贪婪地享受着这份热辣和熟稔,两人一起吃得鼻尖沁汗,最后串串还是剩了大半桶。

老板来数签子,问,咋个嘛,不好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