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欢无语,看着沈黛说,“我要牵手手。”
她要和沈黛牵手手。
沈黛“哦”了一声,代欢这才满足,然后拍了一张照片,发了朋友圈,有意突出戒指,照片下面还有一小行自带的定位。
代欢想,她还能做什么呢?
周云格也贱兮兮的凑上来:“我也要牵手手。”
沈黛把酒杯给他:“你握杯子去吧。”
又是被排挤的周云格:“…哼。”
聂然只能看到戒指,照片上十指相扣,沈黛手指纤细修长,食指指节处有一块疤,极小极细微,聂然知道它。
沈黛跟代欢说过。
是刚入研究院,不小心被酒精灯灼热的铁丝烫到的伤口。
沈黛只疼了一下,用水冲了半个小时,也就凉麻了。
聂然疼了很久。
——想见她。
那个小时候摔跤还会哭的女生,早就可以自己妥善处理伤口了,但是她不够上心,敢沾水、敢不涂药膏,还敢继续完成手上未完成的任务,所以留了疤。
沈黛默默地处理好了一切,等到结束,老师才发现,沈黛被烫到了。
聂然:…戒指?
代欢没回她,把手机塞到包里,突然间觉得自己像个坏人,但是本人没几分愧疚,然后继续笑盈盈和沈黛聊天。
她在国外这些年,也不太顺利,无论是学校里还是生活上,学校里很难适应,孟岚比她晚去了一个月,直到孟岚也去了加仑,出现在代欢眼前,代欢才觉得有点被拯救。
可那时候的沈黛也很不容易,代欢想了想,自己扛了过去。
性格…
性格早就变了。
聂然久久等不到消息。
——有点难熬。
半晌松了口气,看了眼时间,几乎确定了不会再痛,披上外套出了门,没法否认的是——很难熬。
墙上贴着统计图,是这几年的频率,频率渐少,强度增加,到底能维持很长一段时间的太平,足够出去见见人了。
还有一张小照片,摆在桌面上,木制相框,玻璃清晰干净,这是她撑下去全部的动力,在这小小的一隅之地。
照片背后有三个字——全家福。
她偷偷拐出来的照片,只有这一张。不能见太多,会忍不住,会想发疯,会觉得死在她眼前也无所谓。
太痛了。
也不能总偷偷溜去见沈黛。
每见一次,就疼的更厉害,不单单是身体上的疼痛神经,还有点思之如狂。
*
酒吧里仍然喧闹。
周云格说:“你的猫还记得你吗?”
沈黛说:“记得。”
她在那段迁怒的时间里,把猫丢给了周云格,听说阿咬一开始不吃不喝,后来大概是意识到主人真的没法见它,才开始吃了点,最近又胖了,只是沈黛接它回去的时候又胖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