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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枝正在心里犯嘀咕,这时候在她身后,浴室里的水声停了。

电视机声音大,这会儿她心里还在琢磨阉割版录像和艾灸的事儿,一下子没注意……

等浴室门打开,她才听见声音,下意识回头。

奶白色的水蒸气蒸腾而出。

水蒸气里,赤着上半身的男人踩着拖鞋慢吞吞走出来,看着大大敞开的门,愣了下。

脱掉了宽松的雪服,男人身材修长,喉结突出,肩宽腰窄,那双总是能轻而易举把卫枝鸡仔似的拎来拎去的手臂肌肉紧实隆起……

视线下移。

他下半身只随便套着一条牛仔裤,裤腰带都没扣拉链也没拉就这么随意敞开着,露出底下黑色的布料。

手里握着块白色的毛巾搭在头上,站在门边。他发丝还在往下滴水。

水蒸气稍微散开一些,与此同时,目光从门外收回来,男人稍微侧过身,于是他背部,从臀线往上到腰顺延着半条脊椎,一条狰狞的伤疤暴露在房间另外一个人的眼中——

就像是完美的画作被蛮狠的歹徒用刀粗暴、猛烈地切碎。

它还是艺术品,甚至因为残次而带来更猛烈的视觉攻击。

当一滴水顺着那条如蜈蚣的伤疤滴落,无声地滑落消失在男人微内陷的背部线条与牛仔裤腰投下阴影边缘……

卫枝呼吸一窒。

心脏骤停。

她伸手,死死抓住了手边椅子的把手。

这轻微的响动,不知道怎么的反而盖过了电视机的声音让男人听见,他擦头发的动作一顿,彻底转过身来,猝不及防就与立在自己床边的小姑娘四目相对——

单崇的视线在卫枝的脸上定格了几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