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气轰隆隆地运作;
该乱的地方还是很乱;
电视机里播放着上次奥运会的预选赛录像,解说员的声音阴阳顿挫使人想瞌睡;
男人坐在床上,正用一卷绷带慢吞吞地包裹自己的脚踝,听见人走进来,只是稍微抬了抬眼……
然后又漠不关心地垂眼,继续缠绷带。
背刺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小师妹刚才来过了啊?”他问。
“嗯,”缠绷带的人手稍微一顿,随口应了声,“你怎么知道?”
“我刚才去老烟房间里拿东西啊,你那瓶不是不够了吗!”
背刺晃了晃手里的云南白药喷剂,扔给单崇,后者接过来摇晃了下,然后捞起牛仔裤,往有点儿泛红、今天不小心摔到的膝盖上喷……
背刺看他动作,一边把话说完,“然后在他房间正瞎聊,突然听见咱们房间这边传来惊天动地的摔门声,嚯!那动静,整个走廊的墙皮都要被震得掉下来了啊——”
“哦。”单崇脸上波澜不惊,“小孩脾气大。”
“……”背刺停顿了下,一言难尽,“你又逗她了?”
“没有,我没事逗她干嘛?”单崇说,“当我闲啊?”
背刺看着他,脸上表情在“信”和“不信”之间疯狂切换,直到男人头也不抬地喊他起开——
“挡着光了,”他说,“自己没床?要罚站去自己床边。”
背刺被嫌弃得不得不挪开,随便把自己床上那堆刚被卫枝丢上去的、乱七八糟的衣服用腿拨开,他躺在床上玩儿手机。
单崇包完左脚,又开始仔仔细细包右脚,层层叠叠的,非常惜命那种,弄完之后正捏着绷带犹豫要不要把膝盖也缠一下毕竟今天不小心摔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