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是茫然地眨眨眼,回过头,对视上一双毫无波澜的黑色瞳眸——
大脑放空了三秒。
她回过神来。
手撑在冰冷的雪面,她强撑着头晕目眩爬起来,转身面对男人——他本来就高,此时站在台阶上——她只能拼命地仰头才能看见他的下颔线,紧张地问:“你怎么出来了?”
因为你上个厕所上了快二十分钟,语音不接,微信不回。
面对面前这张茫然又无辜的脸,男人低低一笑,压住了脾气,问:“怎么,碍着你跟人聊天了?”
被他这一笑得毛骨悚然,听出他语气不怎么对劲。
“不是,没有。”卫枝倒吸一口凉气,有点紧张,“……我刚才说什么你都听见了?”
“哪句?”
“……”
“最后那句?听见了。”
没等卫枝的脚指头尴尬到抠出个三室一厅什么的,他又无情补充道,“否则你现在已经挨打了。”
听到“挨打”两个字,卫枝猝不及防脑仁又炸了三秒,他语气认真的一点都不像开玩笑的……
有点儿着急,她伸出手想要抓他,结果忘记此时她以高难度角努力仰着头望着他,身子一动,整个人失了平衡,踉跄着就要往后倒——
两个人同时做出了反应。
坐在台阶上的人弹走手里的烟草,伸手托了一下。
站在台阶上的人则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领,稍一使劲,手背青筋凸起,硬生生接着她身后那道托举的力把她拎了回来——
她就像一摊没骨头的玩意儿,顺着他们的力道,不倒翁似的撞入单崇怀里,脑门撞他外套的拉链上,“啪”地一下,在她眉心撞出个红印子。
“嘤,”她抬手想要揉额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