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上穿着卫衣,此时因为餐厅暖气太足,衣袖挽至手肘,垂着眼……长而浓密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小片阴影,顺便遮挡掉了眼中的情绪。
餐厅的人挺多,但是并不妨碍不愿吃小徒弟的笑声清晰地传入他的耳朵里——
两人聊什么玩意他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和一个刚认识的雄性生物笑得很开心……这在单崇看来,足够直接被打成了“小声说话大声笑”那个级别。
就让人无端心生不耐。
于是,在卫枝再一次被坐在她对面的人逗笑时,男人放下了手中的叉子,在桌子下面不轻不重地踹了第四次伸长了脖子往前看的背刺一脚:“你要是实在不放心,现在就站起来,去把她领回来。”
“不好吧?”背刺犹豫且心动,“人家小朋友在吃饭呢!”
“餐盘端起来,坐过来,在哪吃不是吃?”
他们本来就是来找卫枝吃饭的,有点类似于老父亲又来接幼儿园闺女放学的味道……
只是人到了雪具大厅还没来得及打电话,就看见刚才那幕:闺女牵着幼儿园小朋友的手说,爸爸我要和新朋友玩。
背刺有点犹豫。
“可是……”
“可是什么?”
“从另一个方面来看哦,以叽叽这个初学者水平,要赶上来和咱们一块儿进公园少说还得要个一年半载的,这还是估算她夏天肯进融创冰箱继续刻苦……现在我们也不能总带着她玩儿,我又觉得她正常在雪道上交到朋友是件好事儿。”背刺像个妈妈一样操碎了心,“交到朋友,再和差不多水平的雪友共同成长进步也是滑雪的魅力之一,我们怎么能破坏她的正常社交?”
“你在这背什么冰雪运动推广宣传手册?”单崇说,“交朋友也不是和万通堂的人交,他们那能有什么好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