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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铎停下自言自语,茫然地看了她一眼。

“那你管那么宽?”卫枝问,“人哭不哭跟你有关系吗,心急火燎的,隔壁房间都能听见你搁那喊。”

“我没喊。”

“喊了。”

“没。”

“有。”

“任何人为单崇掉眼泪都不值得,”戴铎面无表情。“又不只是单善。”

挎着购物框,卫枝就纳了闷了,这人为什么这么讨厌单崇啊,要是换别人她可能翻个白眼就走开了,但是她又觉得戴铎这个“讨厌”,有那么点儿真情实感又不一样的味道哦——

于是她蹭过去了。

两小孩又跟上次在饭店门口台阶似的,凑在了一起,小姑娘转头望着身边的人,问:“能不能告诉我,你明知道单崇究竟为什么放弃大跳台,为什么还这么看他不顺眼啊?”

戴铎转头看了她一眼,又扒拉了几盒巧克力抓在手里。

“窝囊。”

他慢吞吞吐出这俩字。

卫枝盯着他手里的巧克力,说,我不觉得。

“因为你来时他已经是这样了,”戴铎用没什么起伏的声音说,“你没见过荒草丛生的那几年。”

她转过头,有点茫然地看着他。

戴铎犹豫了下,顺手把卫枝手里的购物框接过去,两人肩并肩走向收银台,他放下那个购物框,想了想——

“他逆着光来的时候,脚下荒草丛生,但却点亮了很多人眼中黎明的曙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