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这人,是不是,那个——”
一个轻微的几乎不可闻的提问中。
男人的轴转再过数圈。
“啪”地一声,最后一圈转弯,雪板刚好落地,标准的卡前刃落地让他勾着腰,稍微核心一带——
“是单崇吧?”
几乎被这座山的神明所遗忘的名字从路人口中再次出现。
众目睽睽之下,只见原本应该能稳稳站住的男人在踩着板滑行一段时间后,某一瞬间,顺势往前倾倒跪在雪面。
没人知道他是摔了还是刚才那一跳用尽了力气或者是怎么样……
他们只能看见他弓着背跪伏在一片白雪皑皑中央,偌大的雪山,黑色的身影突然变得如此渺小。
他一只手撑在雪面,另一只手缓缓地伸向后脚固定器,看似要解开固定器站起来,然而在碰到固定器的一瞬间,他的手停了下来。
他们看着他俯身,面埋入乱糟糟的积雪中。
以一个,如同虔诚亲吻这座山脉的姿态。
……
站在高处,俯看台下雪面上的那抹黑色身影,当白雪从天空落下,他的身影也变得有些模糊……
整个画面却像是被定格了,异常的宁静。
卫枝一只手撑在栏杆上,没有急着下去找他,也没有绞尽脑汁想好听的话,一会儿夸夸他或者激励他——
只是脑子里前所未有的空白,想一些当下无关紧要的事……
比如,其实她想过单崇可能再也不会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