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腰部,冰冷而麻木的痛感一瞬间像是过了第一个音符的交响乐,慷慨激昂,高歌猛进地向着他每一个痛觉神经发出信号……
他几乎感觉不到积雪落入衣服,融化变成雪水顺着他背蔓延下去那种冰冷。
脑子里也是嗡嗡。
他一只手撑着地还想爬起来,结果一动就是惊天动地的疼痛差点给他当场送走!
男人闭了闭眼,这时候他才感觉到事情可能比他想着严重一点,应该不是边骂“疼”一边站起来拍拍屁股坐在旁边休息一天的节奏……
他自己看不见自己,就感觉自己像是冬眠的小动物可怜滴蜷缩在树下面安静地躺了一会儿,不超过五分钟,对于他来说可能有一个世纪那么长,他试图动动自己的下半身——
就还好,好像还能动。
就是动一下,一根头发丝的挪动,都是惊天动地的疼。
凌乱的脚步声在耳边响起。
他重新睁开眼抬了抬下巴,最先看到跑过来的是戴铎,他直接从跳台上放了个直飞落下来,落地摘了板,板往路边雪里一插,就冲他奔过来——
“什么情况?单崇?人还醒着不?摔着头了吗?哪不舒服?”
他炮仗似的一连串发问。
一边说一边摘了头盔扔了,要身后来扶他。
少年的手刚碰着男人的肩膀,就被他喝止住了,他手一抖缩回去,蹲在他旁边。
单崇声音还稳,但是仔细听就知道他是咬着后槽牙嘶嘶地说:“救援,救护车……我应该是摔着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