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子闻言微微有些诧异,似是没想到齐声竟会这般对他,只是一瞬间他便恢复了面无表情。只是态度却比原先好了太多, 他对着齐声摇了摇头道:“马车倒是不必了...”
说着,他便上前端起齐声倒的茶一饮而尽,咂嘴道:“的确好茶。”
齐声眸中迅速划过一道精光,他哈哈笑了两声道:“哈哈哈,兄台也是有品味之人啊,不如先稍作歇息,我让下人给你煮两壶茶,歇息一番再走如何”
男子略微犹豫了一番后便应下了齐声的话,跟着下人一同去了客房。
齐声看着男子逐渐远去的背影,面上温和热情的笑逐渐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阴森的弧度。
就算是那王上的堂弟又如何,敢对他如此无礼,那么下场便只有一个——死!
齐声看着男子用过的茶具,不屑地轻哼了一声,而后走至书桌前挥笔写了几个字,轻吹口哨,那只通往胡族的信鸽便扑棱着翅膀落到了窗户上。
齐声拿着信件正往信鸽的脚下系,食指与拇指交叉的虎口处忽然多了一团温热又柔软的东西。手中的动作微微一顿,齐声眸子微转便看见了那正用脑袋亲昵地蹭着他虎口的信鸽。
几乎是下意识的,齐声便要夹住两根手指捏爆信鸽的脑袋,但却又生生地止住了。他望着虎口处毛茸茸的脑袋,不知想到了什么,目光逐渐柔软了下来,最后竟曲着手指轻轻刮了刮鸽子的下颌,逗弄了一番。
直至信鸽飞远在他的视线消失后,他依旧有些出神,半晌,才自顾自地叹了一口气,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谁听一般:“回不去了.....”
. . . . . .
宿城军营内。
几个身着军装的男子正围在桌前一脸焦急地争论着些什么,隐约间可听见“攻破”“胡族”“大齐”等词。
这群人自然便是留在宿城内抵挡胡族进攻的军官,眼下,他们正在争论着下一场战役谁去抵抗的问题。
胡族的进攻来势迅猛,在连续攻破了两座城池之后,便再也没人敢上前触这个霉头了。大家都是能免战则免战,不能免战,便硬着头皮只守不攻,连城门都不敢打开一下。
但总是这样也不是个办法,总挂免战牌难免会消磨己方士兵的锐气,久而久之,待真上场那一日,己方士兵恐怕溃不成军。
因此,便有人提议,与胡族对上一场,打个胜仗以此来激励士兵。想法的确是好的,可一提到谁带兵上场的问题,大家便都缩回了脖子装聋子。
而这般寂静不久,便有一个年纪大一点的军官开口了:“这杀敌人锐气的事,按理说应该由我们老一辈上。可毕竟我们年老体弱身手比不上你们这些年轻人,所以,这上阵杀敌一事,还是交由你们这些年轻人更为合适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