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夜里一场霜降,窗台下的一滩水都结冰了。
她叹了口气。每年冬天都很难熬。
她呼出一口白气,搓了搓冻红的手,然后去井边打水。
井水冰凉刺骨,手放进去仿佛针扎一般刺痛,她皲裂红肿的手浸泡在水里立刻冒出了青筋,惨白浮肿宛如在河里沉浮的尸体。
她哆嗦着洗了个脸,洗完后觉得脸都僵住了。
女儿的声音从屋里传来:“娘,吃饭了。”
刘婶甩干净手里的水,进了屋。
丈夫和儿子早就走了,坐在一起吃饭的只有她们娘俩。她俩的早餐是两个蒸熟的土豆,和橙黄色的小米粥。
土豆吃起来只有寡淡的咸味,刘婶和女儿却吃的津津有味,她们一边吃一边说着家长里短的琐碎小事。
这是一个再平凡不过的早上,和她们以往度过的无数个早上没有什么不同。
打破这平凡一幕的是屋外突然响起来的喧嚣。
屋外突然多了很多嘈杂的人声,似乎有很多人在外面吵吵嚷嚷什么。
刘婶放下碗,狐疑的推开门看去,就见院子里突然多了一些挂着相机的先生们。先生们有的穿着板正的中山装,有的穿着洋人西服,还有穿着长衫的。
先生们的衣服不同,唯一相同的就是他们的衣服都是整洁干净,没有补丁,也没有多少褶皱,一看就知道和她们是两个世界的人。
刘婶惶惑的打量了他们一会儿,发现他们的目标似乎是隔壁?此时他们争先恐后守在隔壁门前,明显就是在等屋主出来。
院子里的其他几户人家也纷纷打开门,探头探脑看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