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胁完马楠,乔绿竹手里的叉子忽地垂下,豆大的眼泪珠子不要命似的往下掉,“人家说和喜欢的人在一起,会控制不住想碰她,也想让她碰自己,可是我们在一起那么多次,你为什么从来不让我碰你那里?怕弄疼你,我现在连指甲都不敢留,品牌方送的戒指也从来不戴,你干嘛还老是拒绝我?你,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乔绿竹泪眼婆娑地看着马楠,哭得呼吸困难。
帘子里,江觅正对着镜子整理婚纱。
她身后,程青然微垂着头,在帮她系最上面的小扣子。
“程程,马楠在顾虑什么?”江觅不想看自己的小姐妹哭得这么伤心,忍不住去窥探别人的秘密。
程青然一门心思全在那颗捏不住的扣子上,听言默了片刻才又出声,“感情的事,各人自扫门前雪更合适。”
江觅不满,“一丘之貉。”
程青然抬头,和镜子里的江觅对视,故意曲解她话里的意思,“我有过这么瞻前顾后,优柔寡断的时候?”
程青然身体压过去,将江觅困在自己和镜子之间,“见面第一天,我听到你不吃饭,又急又气,顾不上其他队员会怎么想,亲自跑上去叫你吃饭,耗子说我那次跑得比出任务还快;体能测试,你从单杠上下来,差点摔倒,我冒着撞上肩膀,被老韩批的风险护住了你;你夜盲,我扶你下台阶;你下水,我眼巴巴地守着给你扔毛巾;你深水闭气考核差点出事,我吓得半死;你因此生病,我的傲气终于溃不成军,隔日就又把心掏给了你。”
“姐姐,你还想让我怎么直接?”程青然笑了声,禁不住去亲江觅的耳垂,将那片薄薄的肉抿在唇间轻磨。
江觅身上发软,额头抵着冰凉镜面低声反驳,“你强词夺理,我说的一丘之貉不是指这个。”
“不重要。”程青然要往下亲时被领子挡住,遂让江觅转身过来,面对面碰了下她的嘴唇,“重要的是,你要知道自己遇到的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会做什么样的事。弄清楚这些,即便日后有摩擦,你也知道从哪里下手,我才最容易服软。”
江觅气笑,轻捶了下程青然的肩膀,眼底渐湿,“你怎么不给自己留一点退路呀?”
程青然直起身体,墨色双眼里满满当当的全是江觅,“退路就在你这儿,我还要怎么留?”最难的时候,她也不过是用一句‘江觅,你再不回来’威胁自己坚持下去,现在人就在眼前,她根本不用退。
江觅被程青然的话弄得感动不已,嗓子胀得说不出话来话,只能靠在她肩头,绵软拳头一下下捶着她,嫌她最近越来越爱煽情。
程青然倒是不觉得自己有多煽情,她只怕江觅有一天也会哭得和外面的乔绿竹一样伤心。
以后日子还长,她不能百分百向江觅保证什么,唯一能做的就是提前把最好的解决办法摆在她面前,以防万一。
“觅觅,好了吗?”甘雯忽然在外面出声,“化妆师来了。”
江觅眨眨眼,把多余的情绪压回去,踮起脚,下巴搁在程青然肩上,和帘子那边的甘雯说话,“马上。”
甘雯,“好。”
回完甘雯,江觅后退一小步,微呼吸着。
她视线所及的地方,程青然一袭白纱,美得侵略感十足。
“走吧。”江觅朝程青然伸出手,笑着说:“我的新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