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也不想睡,没心思睡。
就是身心俱疲,他下意识想抽支烟,缓解一下精神压力,但却在掏出烟盒的时候,意识到这里是医院。
抿了抿嘴,又把烟盒塞回口袋。
不远处又长椅,他来回在走廊里走了几十遍,最后却在墙根下坐下,背靠着墙壁,双眼疲惫地望着走廊对面的窗外。
窗外又是黑乎乎的夜色。
好像又回到了昨夜。
魏秋菊忍不住过来安慰他,徐同道也没什么心情回应,等她说了几句,就让她回去坐着休息,不用管他。
一直等到9点多。
产房的大门忽然打开,一名白衣护士走到门口对走廊里问:“魏春兰的家属在吗?魏春兰的家属在不在?孩子已经生了,请魏春兰的家属过来一下!”
本来坐在墙根下面,已经好半晌没有动弹一下的徐同道,触电一般,连忙爬起身,一边喊:“我是、我是!来了、来了!”
一边快步跑过去。
魏秋菊也起身快步走向产房门口。
两人一到门口,就看见里面有一个年长些的护士,正将怀里抱着的一个孩子,放在一张大桌子上。
那孩子头上还黏着一些粘液,皮肤红通通的,正在哇哇大哭,但哭声却显得很小。
看见那孩子的一瞬间,徐同道本来跑动的脚步忽然就慢了下来。
双眼直直地看着刚刚被放到大桌子上的那个孩子。
这一刻,他的感受前所未有的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