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吃饭的时候,她还喝了一点儿酒,三杯下去,她就不行了。
燕泊云看她一副昏昏沉沉想睡觉的样子,便扯着她的手臂,对旁边的宁桃道:“送沈长老回去休息。”
宁桃连忙扶着沈沾衣,心想白天还好,晚上的话她不熟悉白梅峰的路,沈长老醉成这样,万一扶不稳,摔了怎么办。
然而燕泊云的话她不敢不听,只得扶着沈沾衣出去了。
夜风微凉,竹篁晚翠,沈沾衣被风一吹,感觉头疼欲裂。
看起来这无崖宗的酒不能乱喝,搞不好就醉倒在座席上了。
“长老慢点儿……”宁桃十分吃力的拉着沈沾衣,眼见着前面有口古井,一不小心就要绊倒,一只玉白的手突然伸过来,一把扶住了沈沾衣。
“我来吧……”清透的声音传到耳畔。
宁桃抬头一看,是路晚亭。
路晚亭不知何时来的,她揽着沈沾衣,看起来就好像是把她搂抱在怀里。
“是路师妹啊。”宁桃松下一口气,解释道:“沈长老喝醉了,麻烦你把她送回白梅峰吧,天太黑,我不熟悉白梅峰的路。”
路晚亭点点头,“嗯……”
宁桃如释重负的跑回正殿了。
路晚亭低头,看见沈沾衣脸颊泛红,正恍恍惚惚的打瞌睡,不由得叫道:“师尊……”
沈沾衣唔了一声,本能回应道:“嗯……”
路晚亭莫名觉得心口发烫,沈沾衣眼神迷蒙,唇色湿润,就这样一瞬不瞬的凝在自己眼中,她揽着沈沾衣,轻声道:“我送师尊回去休息……”
沈沾衣被她带回白梅屋舍。
一阵湿风夹着清香吹入白梅林,耳畔沙沙作响。
路晚亭扶着摇摇晃晃的沈沾衣进门,沈沾衣的醉意可能也被风吹醒了大半,她勉强提起精神打量面前人,那道影子模模糊糊的映在了自己眸中——
路晚亭露出一双琉璃似的眼睛,手里还拿着一块湿毛巾。
“师尊,擦擦再睡。”路晚亭将她半拖半抱到床榻上。
沈沾衣像具(会呼吸的)尸体般任她摆弄,路晚亭给她擦完脸和脖颈,手不由自主的再次触到沈沾衣的腰。
纤细如竹……
路晚亭的脸颊微微发烫,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
师尊的皮肤很白,眉目极淡,有薄薄的双眼皮。每次看见师尊站在白梅树下,都能看见那墨蓝色的衣袍被风灌得鼓起来。
那人总是露出一截玉白的手腕,朝着她微微勾起唇角,叫她的名字,很好听……
路晚亭看着沈沾衣。如果,如果师尊不是在树下叫她,如果是在别处,声音会不会也这么好听?
路晚亭哗地一声站起来,手里的湿毛巾跟着掉在地上。
她瞳孔幽深,藏着不为人知的情绪。
谁知此时,沈沾衣忽然迷迷糊糊的开口了,她的眉毛微微敛着,薄唇张合,叫道:“晚亭……”
路晚亭愣了一下,赶紧又坐回沈沾衣的身边,带着隐隐的欣喜,温声道:“怎么了,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