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远的,她便在人群中捕获那道熟悉的身影。
苏辞今天穿了件咖啡色锤纹衬衫,搭配暗灰色阔腿西裤和一件米白色的长外套,站在人来人往的接机口,自成一道靓丽的风景,从旁经过的人不论男女都忍不住回头。
她开了车来,着急接人,便没取眼镜,颜初觉得,这副眼镜特别衬苏辞的气质,薄薄的镜片柔化了女人疏冷的眼神,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感觉。
颜初小跑上前,忍不住加快步子,约莫还剩十来步,她干脆松手放开行李箱,肆意奔跑,一头扎进女人怀抱中。
苏辞远远看见女孩儿朝她跑来,眼里不自禁地流露笑意,待到颜初顺利奔出接机口,女人便也迈开步子主动迎上去,张开双臂,将颜初稳稳接住。
女人被惯性推着退了两步,颜初窝在她怀里用力呼吸,熟悉又温柔的松木香包裹她的瞬间,颜初觉得这就是她想要的幸福。
两位风格迥异的美女抱在一起,往来的旅客纷纷侧目,颜初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硬是抱够了才稍稍退后,可牵着苏辞的手再也不肯放松。
苏辞比她高三厘米,脚下又踏了一双八厘米左右的细高跟,整个人身姿颀长,比颜初足足高了半个脑袋,小朋友得稍稍仰起头才能和女人对视。
时隔二十来天,她刚离开这个令人眷恋的怀抱就忍不住抬起头仔细观察女人的变化,然后她惊讶地发现苏辞瘦了整整一圈。
“苏姐姐,你是不是没有好好吃饭好好睡觉?”颜初急得原地跺脚,语气里不由自主地带上些许埋怨,“你还天天说我不会照顾自己,你看你把自己照顾得可好,瘦得都快脱相了!”
隔得远时急切和忧虑都转化为相思,一个人待着也可以慢慢消化,可一旦心里想着念着的人在身边了,情绪便不受控制,颜初现在就是这样。
想起秦钰英说的,苏辞为了五一节前赶回阜都,没日没夜地加班工作,硬是把自己的身体拖垮,还去医院挂了点滴,颜初心里跟刀割似的,猝不及防便红了眼睛。
“哎呀。”
女孩儿的情绪像六月的天气,说风就是雨,苏辞手足无措。
生意场上她可以舌战群儒,不论客户、合作商还是竞争对手,处理起来都游刃有余,然而面对眼前这个未满十八岁的小姑娘,她却没了主意。
苏辞叹了一口气,不知道怎么解释,便不解释了,她张开双臂搂住颜初,用力抱紧。
颜初将脸埋进她的颈窝,长达一分钟一动不动,等情绪缓缓平复,她借女人的肩膀蹭掉眼角的泪花,瓮声瓮气地控诉:“你言而无信,不能再这样了。”
女孩儿撒起娇来总是很知分寸,每每让苏辞感到宽心的同时,也忍不住为她的懂事而心疼。
如果不是在那样的家庭坏境中长大,她本可以更肆意地宣泄情绪,可生活过早地让她学会了察言观色,体恤别人的心情。
想将她攥在手心,偷偷藏起,想许给她灿烂的无所顾忌的未来。
“我不会再这样了,你别担心。”女人搂紧颜初,贴着小朋友的耳朵,轻声说。
颜初点头,吸了吸鼻子,又借机在女人香喷喷的脖子上蹭了蹭。
苏辞敏感的脖颈被颜初蹭的痒痒,她面庞带笑,无奈道:“我合理怀疑,你只是在吃我豆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