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分钟后,这片小树林外横七竖八躺满了魔族与兽族人的尸体,只剩下重伤垂死者在弥留之际,奄奄一息的呻吟。
“我们赢了!”
魔族斥候小队长双目赤红的喘着粗气,它的右臂呈现出不自然的扭曲,血肉模糊。
方才被兽族人的狼牙棒给蹭了一下,若非躲得快,说不定半条胳膊都会飞出去,力量大了,即便是钝器,也会拥有不逊色于利器的锋锐。
在它身旁,只剩下四名同样浑身浴血的魔族斥候士兵。
一场毫无保留的疯狂厮杀,几乎将它们的体力压榨了个干干净净,胸口犹如风箱般起伏不停,身子微微打着颤,现下还能够勉强维持住站立,已是相当不易。
此刻若是再来一队兽族斥候小队,恐怕这些幸存下来的魔族将是再劫难逃。
竖起耳朵,站在原地小心翼翼休息了片刻后,勉强恢复了一些体力的魔族小队长从腰侧拽下一只水囊,刚要咬去木塞,却愣了愣,随手将在战斗中破裂的水囊丢弃,从附近死者身上拽下一只完好的水囊,也不在乎原主人是同族,还是肮脏的绿皮。
“留一个下来陪我继续打探,其他人回去报告,附近有极大的可能性存在兽族大军。”
凉水使干渴的喉咙稍稍好过了一些,魔族斥候小队长声音却依然嘶哑。
四名幸存下来的魔族斥候互相对视一眼,只留下伤势最轻的一人,另外三人步伐踉跄的循着来路返回。
方圆六十多公里范围内,魔族与兽族的斥候们就像被一双无形的大手暗中操控着朝某个方向前进,然后互相打照面,二话不说的拼杀至仅剩其中一方的人还站在。
斥候之间的厮杀每天都会发生,然而牵一发而动全身,双方的斥候就像一根根被牵动的头发,而作为身体的主力部队却浑然不自知的一点点偏离了原来的前进方向,最终在距离小种族集结点以西150公里的位置正式发现了对方的存在。
须臾间,两支军队期待以久的决战骤然爆发,没有太细致的排兵布阵,仅仅随着十几声洪亮短促的号角声与击鼓声,双方大军就像潮水一般狠狠撞在了一起,瞬间激起无数血花和惨叫声。
无论是魔族,还是兽族,都是喜欢正面硬碰硬的打法,重武器对重武器,以命搏命。
密密绑缚了一层草绳,浇抹满油脂的沉重礌石带着火焰和浓烟划过天空,不断砸进魔族的密集阵形当中,当即滚出一条条触目惊心的血肉胡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