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春心中阴鸷,却又有些难忍的酸痛,她喜欢荆阳羽那么久,没法一朝一夕抽离,她怨他至深,却知道他是真的为自己好,像她父母一样。

那样霁月风光眼中不肯容半点污浊之人,为了她活着动用这种违逆天道的方法,宴春终究无法恨他。

哪怕能清楚地感觉到他如何为另一个女人动摇。

荆阳羽攥了下手指,抬起手别过宴春脸边湿贴的发。

“水云,”他轻声唤宴春的字,手指点了点她鼻尖小痣,说:“你乖乖的,很快就会好起来,剩下的一切,都交给师兄。”

有违天道也好,不能为人知也罢,他不想让宴春染指这些。

宴春乖乖点头,荆阳羽笑了笑,说:“我得回去了。门中有很多事情没有处理。”

他得回去以灵力不断地修补另一个人的灵府,这样才能让她源源不断地以神魂修复宴春的灵府。

荆阳羽心中纠结痛苦,都隐匿在他不动如山的外表之下。

他从灵池边上起身离开,宴春看着他的背影,眼中的片刻动容,渐渐变得麻木。

她决不能放任一切按照宿命走下去。

因此在她使劲折腾灵府,在下一次荆阳羽再次被莫秋露涕泗横流的告状,支到宴春这里来的时候,宴春又轻易撒娇卖乖的骗过了荆阳羽。

她从前是走错了路,也怪她太蠢太天真,不肯利用亲近之人的感情,优柔寡断的让莫秋露险些就达成了目的。

荆阳羽到底喜欢的是宴春,宴春对他撒娇他是扛不住的。他虽然亲眼见了莫秋露呕血不止,却也没法不信宴春。

宴春糊弄过去之后,装着不经意似的提起,“大师兄,我的那一对儿阴阳鱼……你养在了哪里啊?”

荆阳羽神情一顿:“在我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