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错了,”宴春说:“我不该多管闲事,我以后都不会了,你别再说这件事了,你知道我根本不是见色起意,顶多是‘睹物思人’。”

“跟我聊聊你在尹荷宗的事情,你不是明天就要离开吗,”宴春说,“和我说说话,你在魔窟的事情也可以,我想听你说你自己。”

以前宴春让尹玉宸提起关于他在尹荷宗的事情,尹玉宸就总爱打岔。

现在宴春知道他这又是在打岔,但是她可没有以前那么好糊弄了。

尹玉宸无奈叹口气道:“姐姐……那些记忆真的没有什么值得怀念,无非就是任何凄惨难熬,如猪如狗。”

“我知道姐姐心疼我,这世上就只有姐姐一人是真的心疼我,我怎么舍得故意让你为我难过……”

尹玉宸看着宴春,见她眼中执拗,便无奈地说:“好,那我就同姐姐说说,当初我从小渔村离开之后的事情……”

两个人,一个娓娓道来,把少年的颠沛和苦痛都说得轻描淡写,一个从这些轻描淡写的叙述之中,拼凑几度泪崩的艰辛。

尹玉宸垂头,摸着宴春的眼角,时不时便能截住一滴泪水,他舍不得擦去,便将这眼泪送入自己唇齿之中,他尝不出滋味,却能品出这份暖融融的爱意。

两个人用这种姿势相互依偎在一起,一直到深夜,到黎明。

宴春在晨曦之中抱着尹玉宸的脖子,能够感觉到他身上魔气淡了很多,夜里的时候云睿诚回来了,而后又走了,莫泽中途派傀儡婢女来,送来了天涯骨的另一片。

现在这一片天涯骨,就在尹玉宸的手上攥着,他也静静地抱着宴春,享受最后温馨的时光。

他们都知道,这一次的分别,不是分离,只是个开始,但他们都舍不得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