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周边没有旁人,她忍不住轻笑出声:“沈道君,我还以为天剑宗当真一切从简,连玉如意都省了。”
对方动作一顿,掀喜帕的动作停住,花向晚有些奇怪:“沈道君?”
对方没有说话,片刻后,玉如意将喜帕缓缓掀开。
花向晚眼前开始落入其他颜色。
入目是一种接近与白的浅蓝,衣衫褴褛破旧,她不由得一愣,而后茫然抬头,一路顺着人身往上而去。
如玉琢冰雕、骨节分明的执剑手;被腰带包裹、纤细有力的腰;双肩宽阔,脖颈纤长,带了青色胡茬轮廓鲜明的下颚,薄唇,英挺的鼻梁,一双如笔绘一般黑白分明的眼平静中带了几分克制,低头静望着她。
“我不是沈修文。”
他开口,花向晚整个人都僵住,满脸震惊看着面前人。
谁?
这是谁?!
谢长寂?!!
花向晚看着这张熟悉又遥远的面容,整个人都懵了。
两百年过去,他比及当年,看上去更加沉稳冰冷。
若说两百年前他像一把锋芒毕露、但清光婉转的君子剑,如今他更像一把早已剑下尸骨成山,带了几分疲惫的杀人剑。
沧桑难言锐利,寒气自溢。
两人都没说话。
谢长寂不知当说什么,花向晚则是纯粹吓到失声。
他不是渡劫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