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琪翻着白眼:“就说了她是个有心机的女人,你们有的人还一直不信。”
“太有心机了。还总是口口声声说,我跟简医生是清白的。这如果都是清白的话,黄河的水都清澈见底了。”这些人本就对叶繁枝有意见,现在更是将她说得一文不值。
面对庄依林等人的咄咄逼人,江一心和章漳两人低头不语。但她们说得实在太过分了,江一心忍了又忍,最后实在忍不住了:“繁枝不是这样的人,或许里头有什么误会……”
李琪怒气冲冲地截断她的话:“误会?都这样子了,还有什么误会?!”
“她不是这样的人!江一心,那你倒是给大伙说说,她是怎么样的人?”李琪素来就是庄依林前锋,早就想找叶繁枝和江一心的碴儿了,这时便拿住了江一心的话头不肯放。
“是啊,做人要厚道。哪怕她不懂得尊敬前辈,也要懂得先来后到的道理啊。”
“真是头白眼狼。亏依林姐这么费心地带她,还教她这么多东西。”
真是会歪曲事实。庄依林她们什么时候真正教过她和叶繁枝什么。名义上虽然是庄依林带的繁枝,李琪带的她。但她们什么都藏着掖着,生怕教会了她和繁枝,会挤掉她们的位置。古话说“教会徒弟,饿死师傅”,江一心能够理解她们的心理,所以也从来不计较不生事。
但此时此刻,江一心也不准备忍下去了:“就算叶繁枝真的跟简医生在一起,那也是他们两个人的事。简医生没有女朋友,而叶繁枝也没有男朋友……他们既没伤天害理,也没犯法……”
庄依林冷厉地扫了她一眼,哼了一声,踩着高跟鞋走了。
李琪“怜悯”不已地瞧了她半晌,皮笑肉不笑地扔下了一句话:“小江啊,我看你是翅膀硬了,不想在这里混了。如今连依林姐你都敢明着得罪了。”
简余彦从手术室出来,换下了衣服,一打开办公室的门,便看到了奶奶拉着叶繁枝的手说话:“怎么不戴奶奶送你的那个翡翠戒指……是不是工作的时候不方便?回头奶奶再去首饰盒里找几个适合工作时候戴的戒指给你……”
简余彦吃惊不已:“奶奶,你怎么来医院了?”
“你瞧瞧,他要责备我了。”简老夫人温柔地对着叶繁枝嘀咕了一句,才抬起脸对着简余彦说,“奶奶我又不是来看你的,我是来看我们家繁枝的。我已经让人在洛海会馆订好了位子,等下请繁枝吃饭。当然,看在繁枝的面上,我也就顺便把你捎上吧。”
简余彦不由大笑:“是是是,我沾光了。感谢繁枝带我蹭饭。”
他笑的时候露出了一排整齐好看的牙齿,一扫往日的阴柔忧郁,露出了难得一见的阳光帅气。叶繁枝看在眼里,第一次察觉到了简余彦的俊气不凡,心想:怪不得庄依林会爱上简医生,又做出那种势在必得的样子。
一群人从简余彦办公室出来的时候,在走廊上与李长信撞了个正着。
李长信停下脚步,颔首招呼:“简老夫人,您好。”
简老夫人在寿宴那天见过李长信,听儿子简贤同介绍说是阿彦医院的院长,当时便记下了。此时一见,她自是客气万分:“李院长,可真是巧啊。下班了吗?”
李长信如实回答:“正准备下班。”
“我在洛海会馆订了位子要跟阿彦和他女朋友一起吃饭。李院不嫌弃的话,跟我们一起用个晚餐?”
李长信的目光轻轻掠过了简余彦身旁的叶繁枝,停顿了一秒后,说:“谢谢老夫人,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叶繁枝不免一愣。李长信平时待人接物虽然温和有礼,但实际上却是个不喜欢交际应酬的人。从前,他连去叶家吃饭也是能推就推。今天居然一口应下,实在让人觉得惊讶。
到了洛海会馆,餐厅已经预留了最佳的观景位子。
简老夫人热情地招呼李长信,又柔声细语地与叶繁枝说话,亲自给她夹菜:“繁枝,这是他们这里最出名的手剥虾仁,很鲜嫩的,你尝尝味道。阿彦爷爷在世的时候,最爱的便是这道菜……繁枝,你尝尝这个狮子头。还有这道菜心,瞧着普通,但是只用最精华的一小撮菜心,每根都两叶一心,用山泉水烫过,然后浇上大师傅秘制的酱汁。”
叶繁枝依言尝了,果然每一道都十分美味。
简老夫人一手把简余彦带大,对这个孙子的性子最是了解不过。因为上一代的感情纠纷,让他对感情和婚姻产生了严重不信任。所以简余彦从小到大,从未带过任何一个女孩子来见她。简老夫人日渐老去,知道自己时日不多,生怕自己去后,这个孙子会孤单一辈子,便希望在她走之前,能看到他结婚生子,拥有一个美满家庭。于是,她安排了一次又一次相亲。结果,简余彦没一个看中的。她正失望不已的时候,简余彦却在她大寿这晚,给了她叶繁枝这份大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