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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单雯抬起头,目光如电:“如何狡辩?”

她统共列出数十处,若是用红笔圈起,端得是触目惊心,一本课本也才统共百页。

“狡辩?”孟夫子生就一双瑞凤眼,好整以暇凝视着单雯,眼尾优雅地翘起,好似那九天展翅的丹凤,“你的词用得好不恰当。”

“你要是官府的人,你要是个男人,我定会否认。可你不是,你是女孩子,和我同一个性别,我更欢喜你看穿我的用意,又何须……狡辩?嗯?”她轻轻哼出鼻音,红唇愉悦弯起:“课本内容是我亲自编的,你说的也属实,我确实添有不少个人理念。但是,心中有花,看到冰雪压枝自然可以想到来年流连蝶舞,否则不过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罢了。”一片枯叶飘过来,她拿指尖扣住,蔻甲戳破叶面,慢条斯理撕碎。

“你不觉得自己有错。”

出乎意料,对方摇头:“不,我有错,沈琴清的事情,我的确有一定责任。”

“我做错了,错的却不是让平等自由的概念出现在课本上,我错的是没有正确教导她怎么先保护自己,再与世俗相抗。”

她让幼虎出牢笼,竟忽略自小拘禁在狭小铁笼里的老虎,尚未学会捕食。

“不,你的错分明就是诱使她走上歪路,你不将歪门邪道传授,她不会死。她会好好的活着。”

人生那么长,她才走不到二十年,花期太短,单雯坚信,活着的沈琴清,定然是春光灿烂中最鲜艳夺目的一支花。

至少……还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