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和菊花姐都没有接话,倒是许沐偷偷注意了下赵娴的反应,她很淡定,单从外表来看,完全看不出任何情绪,每天还是该吃吃,该睡睡,该上课上课,至于董子剑,没从她口中提及一句,许沐当然也闭口不提。
倒是最近菊花姐异常的忙碌,每天宿舍熄了灯,依然看见她抱着个笔记本在上铺,不知道在干什么,白天有时候也经常出去,让许沐帮她打掩护。
南城的气温总是说降就降,前一天还能穿中袖,第二天恨不得连羽绒服都套上,小丫在如此残酷的天气下,终于病倒了,乖乖跑去医院打点滴,希望能赶在期末考前回归战场。
菊花姐依然冒着大雪说出去有事,让许沐帮她记笔记,许沐最讨厌上的就是高数课,那绝壁是比解剖学还要让她抗拒的课程,每次她一上这课就开始深深怀疑自己的脑壳是不是小时候被门夹过,为什么这位张教授说出来的话都如此抽象,难以理解,关键是这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脾气很不好,上她课玩手机、吃东西、睡觉、吵闹的人都非常有可能被请上台发言,做题,各种折磨。
让大家严重怀疑她已经悲催的进入了更年期状态。
许沐虽然听不懂,但依然抱着一颗上美术课的心理在画笔记,坚持不放过任何一个图形和文字。
窗外依然飘着雪花,不知不觉堆积了厚厚一层,似乎并没有要停的架势,左边倒是投下一道阴影,许沐头也不抬的记着内容,顺势把堆在旁边的书挪到自己面前,身边的椅子随即有人坐下,她也没太在意。
大约隔了五分钟,旁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你b的这个选项,答案内容是a=-2,b=-1,少了一个负号,你正确选项的内容就是错的,记了也等于白记。”
许沐立马加了个负号上去,说了声:“谢谢啊。”
刚说完,突然发现“咦?”怎么旁边这人说话声音如此熟悉,她猛的转头看去,正好对上宋覃皎洁的眸色,细碎的短发似乎才理过,唇瓣抿起一个淡淡的弧度,窗外的雪色成了清逸的布景,让他完美的轮廓看上去有点不太真实,甚至让许沐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宋覃双手交叠在身前唇角弯起侧了下头:“几天不见,不认识了?”
许沐这才回过味来,闪躲开视线问道:“你怎么会来这?”
“来找你。”
这个回答让许沐觉得自己好似问了句多余的话,便压低声音说:“找我干嘛?”
宋覃却单手撑在桌子上有些慵懒的看着她:“来看看你有没有想我?”
许沐侧头斩钉截铁的说:“并没有!”
刚说完教室里一片寂静,许沐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一抬起头就看见张教授抱着胸很安静的站在讲台盯着她,许沐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就听见张教授说:“这题你来回答一下,选什么?”
许沐猛然站起身看着周围的同学,旁边的同学都齐刷刷的低下头不敢应声,因为按照张教授的套路,一般情况下谁帮忙,就会悲催的被喊上台做题。
许沐赶紧一脸求救的看着宋覃,宋覃眸色里溢出笑意拉过旁边的纸,许沐以为他在写答案,结果纸上只有两个字——求我!
她暗自深吸一口气,紧紧握着拳头,宋覃扔掉笔抬头掠了眼投影上的题目,漫不经心的竖起三根手指,许沐立马说道:“c,选c。”
不过宋覃并不是医大的学生,当然也不知道张教授的套路,果不其然。
张教授眼神跟刀子一样射了过去,声音冰冷的说:“旁边那位男同学我看你挺面生的吗,是不是经常缺课啊,你上来把这道题解一下。”
许沐心说厉害了我的张教授,连宋覃经常缺课都能看出来,不过他缺的是隔壁科大的课,不是医大的啊!
宋覃倒是也没想到这个教授如此激进,一边缓缓站起身一边低声说了句:“我帮你解围,你怎么谢我?先好好想想。”
说完淡定的走向讲台,这时大家才敢光明正大的把头抬起来,毕竟背锅侠已经诞生,不用岌岌可危了。
因为宋覃步子迈的快,大家都没看到他正脸,只看见一个高挑的背影走上讲台,似乎都没有思考就拿起粉笔在黑板上开始解题,宋覃的字写得洋洋洒洒,大手一挥的功夫,半边黑板的解答已经出来,他帅气的点上最后一个符号退了一步说道:“这应该是这题的标准答案,不过…或许可以换个解法。”
说罢长臂一伸兀自把黑板一拉,直接在另一面黑板上开始挥洒起来,看得张教授一愣一愣的。
张教授倒是认真看了一会开口道:“同学你刚才那个题解的是对的,你现在这样解就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