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沐几步走到他不远处,靠在旁边的大树上站在树荫下盯着董子剑:“我以为你失踪了呢?没想到跑到这地方来了。”
董子剑有些苦涩的扯着嘴角:“我家的事你知道了?”
许沐也没隐瞒:“程萱儿几年前结婚了,那时候听她说的, 怎么搞的?”
董子剑从夹包里摸出烟盒,好似对于当年的事情也释怀了,眼神里透着散漫,仿佛在说别人的事:“能怎么搞的,栽了呗,大概我老子一直觉得我不成器,生意上的事从来不跟我说,他被抓进去后,警察来找我问话,我都莫名其妙的。
后来想想,他也是为了我好,当初他要是把生意上的事告诉我,恐怕今天我也跟他一样蹲大牢了。”
董子剑猛抽了一口烟,许沐记忆中的贱贱一直是个无忧无虑的花花大少,或许就像当年宋覃所说,穷得就剩钱了。
钱一没,人就什么都没了。
不过这几年时间,岁月也在这个花花大少脸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如今再见他,眉眼间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气势已然退去,倒也像个有故事的人。
“判几年?”许沐问道。
董子剑看着脚下的泥土:“12年,老东西一辈子奸滑,在里面混得还不错,减了两年,没几年就出来了,哎…”
他叹了声抬头看了看远处的大山:“为了这个工程,当年我是把他的人脉都用尽了,舔着脸到处求人,打点,招待,天天喝酒应酬,胃都特么喝穿了。
许沐啊,这种滋味,我他妈这辈子都不想再尝了。”
董子剑将烟头朝脚下一扔狠狠碾了下:“过去称兄道弟的,我好的时候,说能为我卖命,我落魄了,问他们借个几千块钱都支支吾吾的挂我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