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一松,微微舒口气。
看一眼表,竟然只过去了十五分钟。
抽出温度计,表盘显示三十七度九。
光线透过玻璃柱落下来,她看着看着,又有些出神。
那时她因为池素的一句话,担心父亲深夜到访却进不了屋,竟然蠢到没有给房子最外面的院门上锁,才出了那样的事。
结果她吓得不轻,书房也被人翻得乱七八糟,好在家里什么东西也没有少。
只是……
手指下意识地攀上耳朵。
现在也还是能摸到,那时她被人推搡,撞上碎玻璃时留在耳后的疤。
而且,自那之后……
“咔嚓。”
内室的门一声轻响,秦颜的思绪迅速落地。
来人将脚步也刻意放轻了,她一转头,正对上少年蹑手蹑脚凑过来的一颗脑袋。
江连阙一惊,旋即有些窘:“我……我吵醒你了吗?”
“没有。”秦颜说,“我刚刚醒。”
她望着他,眼睛深处黑的静,白的冷,明晰如晨星。
一正面对上,他又有些不知所措。错开目光,江连阙看到窗前大敞的窗帘,微微皱了皱眉。
太亮了?
“我帮你把窗帘拉上,你再睡一会儿吧。”
“不用,跟光没关系。”
自那之后,她有光睡不着,没有光更睡不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