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连阙在心里响亮地操了一声。
“您别这么大题小做行吗,啊?”他稍稍前倾,“那本子上的内容您看都看了,是不是作弊一目了然,要不要我去找个专家做鉴定?还想闹到教务处去……丢不丢人?”
杨禾怡看着他,一口气上不来:“江连阙,你看看你现在这个样子,哪里有个学生的样子?昨晚不来上晚自习也不请假,我打电话你也不接,到底有没有把我这个老师放到眼里?啊?”
一码归一码,江连阙不想再把话题扯远。
“看学生日记,就很有老师的样子了?”
“我知道你家里的情况,”杨禾怡痛心疾首,“你成绩也不差,总不能因为父母的事,就自我放弃啊!”
你知道个屁。
真知道的人,才不会一天到晚把它挂在嘴上。
江连阙耐心告罄,单手撑在她面前,另一条胳膊轻而易举越过她,将放在办公桌里面的日记本拿起来:“那我求您赶紧放弃我,求您。”
“我自己拿走了,不劳烦您再来送一趟。”
说完,背上包转身就走。
“江连阙!”杨禾怡愤怒地在他身后叫。
江连阙没有回头。
带上办公室大门,阳光陡然照进眼里,他眼瞳微眯。
觉得……眼睛有点痒。
心里咯噔一声,麻烦了。
走到洗手间凑近镜子一看,果不其然,眼皮微微发肿。
“我……”重重地吸一口气,江连阙打骆亦卿的电话,“骆驼,你那儿有抗过敏的药吗?”
“啊?怎么了?你又过敏了?”骆亦卿意外,“上次好像吃完了,你趁着中午去校医院看看呗……这季节又没有柳絮,你碰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