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颜沉默一会儿,脸色变得难看。
于是乐正谦伸手,将他抱下来。
他本来就不想睡,只是碍于药物才昏昏沉沉不大清醒,一停下来就不受控制地想要阖上眼皮。此时被乐正谦一碰,外力打断,便挣扎着醒过来。
然后他看到了秦颜。
阳光澄明,人影憧憧,乐正谦一边拍他的脸一边问他有没有事,可他什么都看不见也听不见,只能望见她眼里深重的担忧。
江连阙在心里发出漫长的叹息。
所以果然,即使他不去找她,她也会回来。
他的秦颜啊……
“喂喂。”乐正谦敲着桌面,打断他的回忆,“但你怎么也得跟我们解释一下,为什么吃了那么多安眠药——以及,今天上午为什么要缺席国青赛吧?”
“简单地说……”江连阙顿了顿,忍不住抬头看看乐正谦。
阳光倾入,钢琴家的长相与自己三分相似,脸上却带着种海晏河清的温和。他心情复杂,“老江先生给我下了药。”
秦颜微微一怔。
江连阙很不想把家里的事讲给她听,因为说来话长,也因为没完没了。
即使那一日在电话里,江景行并没有在口头上拒绝或应允江连阙去德国的请求,可当两个人在b市面对面地谈话,却是实打实地进行了一场……父子谈判。
他把国青赛决赛的获奖名单放到他面前,每个条目都是空白,让他自己做选择。
江连阙沉吟片刻,笑出了声:“秦颜参加国青赛,本来就是参加着玩儿的,即使你把首奖给了别人,也没有关系。”
“你说得对。”江景行表示赞成,挑眉道,“而且我也知道,这世界上还有很多相对公平的、我的手再长也够不到的比赛,你们大可以就这样走人,大可以去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