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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全家住在一处偏远的小镇。

斛律光看到女儿女婿时叹了口气:“当年你(哭死时)年仅十四。如今过去这么多年,百年渐渐长大,你像是一对夫妻了。”

高长恭抱拳:“丞相。”

斛律光伸手托住他:“兰陵王,老夫生前不敢结交群臣,如今可以宴客了。”

他年轻时交友甚广,位高权重之后为了避嫌,除了上朝之外不见人,每天在家里闭关保命,比夫人和女儿的社交圈更小。

两人喝了一会,说起宇文家国力不行,宇文泰听说高欢死了乐的屁颠屁颠,宇文邕听说咱俩死了乐到大赦天下。

“咱们总让宇文氏如此高兴。”

说来说去,抱头痛哭。

斛律光的儿女们都来劝解——被灭族就是在地下团圆的快——高百年也来劝:“别难过了,我被活活打死,如今也释怀了。”

父亲不知道我每天看着叔父挨打有多快乐,也罢,看了十年,行了。

他确实是很惨。

被毒死和被刺杀的两人忽然感觉自己不那么惨,就开始关心他,盘问他的功课如何。

高演这些年哪有时间管儿子的功课,高百年就在茅屋前的沙子上练字而已,更多的时间是坐在壁垒外面,看历史书上的皇帝们互相辱骂,以及伯父、父亲打叔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