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豫心说:高宗陛下若没出门,你敢叫卿卿?
李泌稽首:“天后安好?”
“甚好。天皇也很想见你,可惜今日没能相遇。你现在住在哪里?在青石山中?”
李泌点点头,又说:“君王岂能登臣下之门。”别去找我,让我安安静静的。
武曌套了半天,也没能套出他的具体住址,略感可惜。
他们这种淡定的态度,让李泌深深的松了口气。却让对面的杨广十分惋惜,他现在强撑着不肯离开,不只是为了看到唐朝灭亡再走,更是为了看王朝中后期皇帝之间的诸多矛盾转化成实体冲突——干仗。
李诵在做太子期间是个好太子,上台之后虽然政变失败,可是他有失败的理由——中风了。每天就拿祖宗们的收藏们出来观摩,练字,唐太宗费劲千辛万苦才从王羲之手里弄到的法帖,他只要沐浴更衣就可以拿出来看,真是令人羡慕。
父子二人都有种‘既来之则安之’的态度,虽然不是碌碌无为,但淡定的很,该干什么就干什么,也不急切,也不躁动。沉默寡言的就好像在帝镇已经住了很久,这一切都顺理成章似得,似乎一点都不烦恼。
怎么可能不烦恼呢,李诵只是生性谨慎内敛,不愿意显示出一星半点的情绪。人都说君是山,他可比李隆基那座山做得好。始终保持着绝对的少言寡语和平静,他也不写诗,只是读书练字,并听从安排习武种地,除了书法上的少数几个细节能看出一点煎熬之外,余下一片平和,比对面的萧观音更佛系。
李泌离开帝镇不久,就被人截住了:“你知道我们为何而来。”
“嗯。”
卫青叹了口气:“阎君如今放宽界限,只要先行报备,可以去帝镇外见面。你何必不告而入。”
“我自有分说。”李泌这么做,有特殊的目的。他之前已经为李倓说过,说他生前没当过皇帝,死后也不该受到这个制约,但是失败了。李倓在进入帝镇之前知道会有什么制约。
到了阎君殿前,李泌也不是第一次来了,当初刚来地府时就被请来做客,阎君们大排宴筵庆贺人间恢复太平时,就请他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