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李治的表情看不出他有什么不满，不过他这个人一向如此，心中喜怒从来不挂在脸上，只在心里暗暗下了决定之后，谁都没法动摇他的心思。

李世民并不接受这件事：“雉奴，你怎么想？”

李治心里计划好的，自己死后，天后肯定专权，儿子里只有李弘李贤比较好，李弘太孝顺病死了，李贤太有主见要谋反，剩下俩真不如让皇后来掌权。换皇帝也没关系，她换来换去，也是我儿子，可是换国号、称帝、换储君则不然，险些落入武氏手中。

他掩面哭泣：“这真是旷古未有之事。呜呜呜”

他这么一哭，阿耶和娘子就都明白了，这就是没法原谅。

之前几次都是这样，不拒绝就是默许。

武媚娘叹了口气，试图挽回一下，她虽然有不少男宠，但李治在她心里是不可取代的，不只是政治地位，还有很多其他的事：“可怜独立树，枝轻根易摇。是妾愁成瘦，非君重细腰。九郎，你真要我走？”

李治哭的更伤心了，用小手帕捂住脸，嘤嘤嘤。他刚死的时候还有些思念媚娘，现在也不是没有感情，只是那些事如鲠在喉，宽容不得。天下就是他的原则。

武曌又叹了口气，眯起眼睛：“太宗陛下肯放我走？”你不想杀了我？你真的相信这是天命？这可不像唐太宗会干的事。

按理说……当了这些年皇帝，有这样的结果也值得了，可朕还是不愿意。

李世民确实相信这是天命，而且他不想毁掉自己的城池，大明宫、太极宫、兴庆宫重建不容易。“李唐容不得易反易覆的皇后。你临死前幡然悔悟，朕赦你无罪，去经营你的武周。”

武曌揪着自己的彩凤，捋了两把，揪了一根尾巴毛。本来以为只是无关紧要的鸟，没想到一把揪下去，就觉得腰疼：“我要武周有什么用呢？九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