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缓音乐一直在车厢里流淌,何疏眼角余光往后瞥了一眼,发现对方没有像其他乘客一样上车就低头玩手机,也没有因为缺乏安全感而不时往外张望,她就那样静静坐着,不声不响。
路灯被车子不停抛在后面,也接连在她脸上明暗流连,从头发笼罩而下,始终有一大片阴影,令人看不明晰。
何疏忽然觉得音乐舒缓过头也不是什么好事,他随手切了个频道,深夜情感电台的话题跳入耳朵,主持人正跟来电听众激烈辩论。
气氛总算不那么压抑了,何疏心道,深夜长途开车容易疲倦,他尝试打开话匣子聊点什么,不知怎的话到嘴却吐不出来,像脑子被棉花团堵住。
何疏微微蹙眉,觉得自己像是太累。
他一只手下意识摸上旁边烟盒,很快缩回去。
下一刻,后座女乘客似抱怨又似自语。
“真累啊……”
声音不大,但清清楚楚传入耳朵。
何疏没话找话:“加班是挺累的,您是干哪一行的?”
女乘客又不说话了。
比这更稀奇古怪的客人,何疏也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