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周卅有气无力,在墙角里摸了半天,不知道从哪掏出一块阴差令牌。
“这是之前我们备用的,以防出现万一的情况,你们拿着这块令牌在鬼城里走,一般鬼都不敢为难你们,然后你们去城隍那里找一个姓陈的阴差,让他过来接我。”
见蒋思因他们都神色恹恹,周卅还安慰他们。
“你们在担心何哥是不是?其实不用担心,他是个有大本事的人,连法镜都照不出他的过往生平,在奈河说不定也能存活下来。”
自从他当阴差起,别说活人了,便是鬼掉进奈河里,也要被河里万千冤魂生生拖住,再也浮不起来,活人掉进去,恐怕只会更惨,肉体被万鬼啃噬干净不说,连魂魄都会被河水里的重重怨念执念缠住,万劫不复,最终连自己也会变成那河里的“水草”之一,再去等待下一个落入奈河的亡魂。
这话他自己说了都不信,但也只能这么安抚蒋思因等人,不然他们只会更害怕。
于是蒋思因拿着这块令牌,按照周卅的指示,在城里七弯八绕,可就是找不见他说的城隍府。
反倒是黄松一直跟着他们,嘴里喋喋不休,把蒋思因烦透了。
“我告诉你黄松,你想要找神镜,你就自己去,别再跟着我们,你再这样,我就用令牌把你打死了!”
在黄松不知道第几遍又开始忍不住念叨时,蒋思因终于忍无可忍,回头对着他大吼。
黄松呆呆看着他,面露惊恐,脸上表情一点点僵硬,恐惧化为实质,几乎流溢出来。
蒋思因不自然:“干什么,整得我真要对你怎么样似的……”
耳边传来小田的声音:“天啊,你快看!”
蒋思因下意识扭头。
他这才知道,黄松的表情根本不是因为他的话,而是因为天上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