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疏心里存着事情,又是在异国他乡,床板硬得硌人,他翻来覆去睡不着,从来没有遭遇过现在这样的失眠状况。
“有点发现,但也不算发现。”广寒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
他其实也没有睡意,只是不像何疏那样直接坐起。
黑夜中,何疏闻言低头朝他这里看过来,眼睛有种闪闪的神采。
“你别卖关子了,还想大半夜玩你问我答不成?”
广寒微微翘起嘴角,连他也没有发现自己身上这个细微的动作。
“我在村东一户人家外面,发现了一束干花。”
花被放在一个芭蕉叶叠成的小方盒里,就那么放在地上,路过的人一不小心就会踩到。
“村西也有,好几户人家外头的土路上都有,是他们这里随处可见的野花。”何疏道,“我知道印尼乃至东南亚一些地方,都有种风俗,他们会把花装在树叶折叠出来的小碗或小盒子,供奉给过路阴灵,许多本地人看见了,就会绕着走,不会踩到这些花。”
广寒:“我看见的那束干花,是罂粟。”
何疏一愣,神色凝重起来:“难道这里也是罂粟种植基地?不对啊,我们来时没看见外面有罂粟花田。”
缅甸老挝越南三国的金三角地带,曾经是世界上最大的毒品种植基地,一整个村子甚至一整片村镇都在种毒也不是稀奇事,但近年来,“金新月”已经逐渐取代了“金三角”的地位,加上中缅边境的严厉打击,这类犯罪案件越来越少,现在已经很难在边境上看见罂粟花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