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

“所以为了这个,你把森鸥外安排进了军警?”

无从查证的罪行、干净崭新的履历、尘封消失的过去……

从化名为森林太郎的森鸥外进入军警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了对方来意不善。

风信稚放下了酒盏,眸光平静地对上了福地樱痴的视线,神色没有丝毫变化。

“不止如此。”

“我更想借助您的影响与力量镇压住军警、政界、乃至这个国家。”

“以骨为刀,以血做刃——铲平、屠杀、灭绝那些身为「天人」的执政者。”

每字每句如同暴雨敲击着鼓面一般,不断激越着福地樱痴内心深处的渴求,像是久旱之地落下了甘霖。

他审视般地看着对面如樱花般绮丽的少年,发觉自己竟找不到一个词汇能够契合风信稚,好似绝无仅有一般。

是——同类?

不,更像是神明从高位俯视人类,不含悲喜,无关善恶。

福地樱痴看向了外面昳丽的樱花之景,像是陷入了思考之中,在衡量着风信稚的言语。

半晌,他缓缓开口。

“你会怎么做,像上次横滨的混乱一般,将一切暴力破除吗?”

闻言,风信稚轻声发笑,微微垂落的目光顺着酒盏里的樱花沉沉浮浮,衬得袖口的晚樱莹白如月。

他姿态随意地将酒盏端起,神色间流露出了浅淡的疏狂之意,与清艳绮丽的美感混杂着交织在一起。

举盏,一饮而尽。

清澈的酒液顺着酒盏的边沿滑落,勾住了他修长的指尖,似落非落。

风信稚轻轻挑起眉梢,极为冷静的瞳孔深处蔓延出一丝惊艳的绮丽笑意,仿佛在对弈的棋局之中沾染上了危险又刺激的狂徒气质,冷艳又暴虐。

“自然是——从里到外,完全颠覆。”

指尖处的酒液顺势砸落在地,绽开了一簇浅浅的水花。

风止,花落。

和室里有一瞬的死寂。

单手托腮的风信稚歪着脑袋看向了对面的福地樱痴,像是笃定对方会接受他的邀约,成为共犯。

“啧。”

静默了很久的福地樱痴像是发牢骚一般地挠了挠后脑勺,看向风信稚的视线中无端夹杂着些许微妙的叹气与妥协。

他接过风信稚再一次递过来的酒盏,脸上浮现出隐隐的郁闷之色,小声嘀咕着。

“福泽是哪里找来这样的学生,真是的……”

风信稚眨了眨眼睛,衣摆顺着斟酒的动作微微前倾,声音轻轻。

“您知道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