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边说边拿出两个符递给他们,“这个放在枕头下,可以消除梦境对你们的影响力,让它和普通的梦一样,不再那样真实,醒了就能忘记。但是这件事要想根治,还是要把源头找到,这种梦魔咒多半是源于执念,执念不消,人就不能清净。”

云子诺在京城外语大学中逛了一圈,发现了一些角落里有一点不干净,总体上还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在这个灵气渐消的年代里,想要成为真正害人的东西,并不容易。那些有些年头的精怪和鬼魅,多是家族传承。可即便是这样它们也都隐世不出了,有的干脆进入凡人的都市生活中,过得也是柴米油盐的日子。

除了执念和不得不完成的任务,平时在城市遇见的都是新成形的。说来也有点可悲,人的欲望越多,死后形成的鬼怪也就越奇异,但是天道平衡,除非凝聚于风水宝地,否则鬼怪只能游荡在人世间,而不能拥有直接作用于活人的能力。

要说心志坚定之辈根本不用惧怕鬼怪,但是又有几个人能够一辈子问心无愧呢。

在逛了一大圈又一番胡思乱想后,云子诺终于忍不住腹中饥饿,到夜市的摊子上叫了份炒米粉吃了起来。一边想着等会还是要去查一查牡丹台发生过什么大事,一般来说照那个时节的灵气已经不能让牡丹化形成精了,除非有什么人为之提供机缘。

乘着620路换635路,云子诺回到位于后海胡同的家里。晚上10点,后海沿岸的酒吧才开始狂欢,到处可以看到拉客的小哥,要喝酒的游客,当然还有一些常客。

但是沿着后海向前走,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过了九门胡同后,周围就突然安静下了。在狭长的胡同里,边上的路灯忽明忽暗有些接触不良。

“咯吱”一声打破了寂静,暗红色的大门被打开了,门上有个铜制的门环,已经生锈了。

云子诺走进了一座小的四合院。面前乌压压的一片,只有月光偶尔透过云层有照下,有个植物的影子被照出了古怪的影子,映在地面上,像是张牙舞爪的样子。

来一个人住这样的四合院,真的有些慎得慌,她走进左手边的屋子里,打开灯向外望去,四周还是黑漆漆的,没有一丝活物的感觉。

但是对于一个有工作的人来说,云子诺没那么时间多想,关上房门,她打算查查牡丹台的事情。感谢网络,感谢百度,感谢谷歌,摆脱了在旧纸堆中查文献的日子。如果真有那样的需要,说明这就不是一目了然的小案子了。

“公元1722年的春天,牡丹花盛开的时候,康熙皇帝、未来的雍正和未来的乾隆同时出现在圆明园的牡丹台。据考证,这可能是祖孙三代皇帝唯一一次聚会。”

原来是这样,云子诺找到一个关键点,三代帝王的同时出现,让龙气的聚集达到顶峰,牡丹花开时,花香满园,蝶舞翩飞,也是清朝唯一可能出现大机缘让精怪化形的契机。

“牡丹台与牡丹簪,多半是不甘心吧。”云子诺看了看钟,不再想了,太晚了应该睡了,她一贯落实早睡早起身体好的习惯。在可以的日子里绝不超过11:30半,毕竟术士的工作,走南闯北,起早贪黑,深山老林,荒野孤坟,能安稳睡个好觉的日子是要珍惜的。

作者有话要说:

☆、牡丹台中圆明遗恨(完)

过了两天,李兰和丹尼尔就主动联系了云子诺,说是找到了牡丹簪子的主人。云子诺马上赶往学校,准备拿好簪子和两人再去一次圆明园。

“这个簪子上,已经不怎么有法力了。”云子诺看了看刻有牡丹花形的簪子,簪子上只有一丝煞气的残余,“恐怕要到圆明园牡丹台这个地方,才能把它激发出来。你们这两天好点了吧?用了那符。”她问两人。

“好了很多,一觉醒来,记不太清初发生了什么,就和一般的梦一样了。”李兰说。丹尼尔一旁点头又问,“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用符呢?效果这么好。”

云子诺心想,我能告诉你这不是想着能找到源头,不打扫惊蛇,顺带耗费一下它的法力嘛。

现在看到你们心智还算坚定,不是什么浑浑噩噩之流,帮你们一把么。“这不是制作是要特殊的材料和时机,当时没有存货。”

心中一边腹诽,这样的符也就是几分钟的事情,但是不能说啊不能说,高人还是要有神秘感。“咳咳,我们赶快去圆明园吧,今天把事情了结了。”

在同样的时间点,午后3时左右,三人来到牡丹台。

周围还是静的只能听到风吹动树叶的声音,什么游人都没有。

示意丹尼尔和李兰一起拿着牡丹簪子,云子诺手指起势三式,一股波动从中而出,冲向簪子,向牡丹簪问道,“尔即归之,不忘前尘,龙脉尽断,何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