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是天道一脉的传人,就我所知,明末的巨变中,其他人的确俱是不在了。”云子诺怅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什么?”郁阳一分神打翻了茶杯,惊叹着,“天道一脉不是已经绝迹于世间了吗?”
“因缘巧合才会找上了我吧。”云子诺把有关《山海堪舆》的事情和郁阳详细地说了一番,又告诉他问天派最后的传人明阳遗老,正是在明末清初的时候过世的。
郁阳听后陷入沉思,幽幽一叹,“听了你的话,我也只能说天意难测,天运运所致。当年唐末中原絮乱时,问天中各支分散于华夏各地,曾经相约百年后再聚。其他的各支聚到了一起,但是剑修一脉的老祖,因为在天池得以大机缘,便闭关百年,错过了这次相聚。
之后等他再去探寻问天各支时,又恰逢元朝之乱,一来一往中,剑修一脉与问天其他的门人分离了几百年。寻人无果之后,剑修主脉北迁极寒之地,不再回中原。后来得到过消息,不知为何问天门中的弟子修行的越来越慢,在战乱中,问天封派,不再现世。”
说了这些,两人都沉默了下来,想起千百年来的变故,都唏嘘不已。
时光如刀,刀刀锋利,割断地又何止是问天一派的传承。
从曾经翻天覆海的大能,到门派中人法力低微,不得不封派避世的结局,真的是因为天道不容逆天而行的修者吗?
“那你这次来江南是查到了什么吗?”云子诺很快就从这种怅然若失的情绪中走了出来,问起正题。
郁阳也不在想着那些不能改变的过去,他从储物袋中取出了一只墨色的玉琮,“我得到了一半的玉琮,来这里就是为了查出它的何处?它的另一半又在哪里?原本它们为何人所用?与修士有否关联?”
云子诺见到那个东西后,眼中一亮,然后在郁阳惊讶的神情中,拿出了另一半来,就是她在珍宝会上买来的那个,然后将两者合在了一起,果然是天生一对的样子。
这对玉琮,两件皆是通身呈墨绿色,矮方柱形,中空呈圆柱形,内壁各刻有一半的神像与一半的凤形图案。如果组合起来正好组成一个完整的神像与凤形图案。高近50厘米,重达10千克左右。一个玉琮外侧刻有阴极的图案,而另一个刻有阳极的图案。
郁阳仔细端详了一番,“它们单独放着没有这种灵气,但是放到一起就大不相同了。这对玉琮比起前几年良渚出土的那个‘琮王’还要特殊啊。”
作者有话要说:
☆、玉琮之秘(二)
‘琮王’指的是在杭城余杭附近的反山墓地中,出土的那件刻有神像形文的大玉琮。那个玉琮的出土,打破了考古界对于传统的玉琮判定模式,与一般的玉琮相比,它上面刻有并不见的神像形纹。同时‘琮王’将琮与璧完美地结合,在考古史上与传世的史料记载上都堪称独一无二。
“那件玉琮的外侧上,分为二个部分,分别是神面形纹与神鸟纹。据考证像这样一上一下的刻画,比喻为天地二部分,上为天神,下为地神。与良渚文明的图腾崇拜相吻合。”
云子诺回想着当年的考古学知识,“我们可以去找一下熊胤天师兄,他是从这方面的大师,对玉琮的考证颇有见地。也许可以看出来我们手中的这对玉琮,比起比起琮王来还有什么更加独到之处。而且熊学长也不是多事的人,否则你这对玉琮就保不住了。总不见得请别人帮完忙之后,就忙着消除别人的记忆吧。”
郁阳摊了摊手,这样的情况也不是没有,有时候为了避免节外生枝,修士会用一些非常规的手段,他状似无奈地说,“为了不必要的麻烦,有时候遗忘术是很好的利器啊。”
但是一般不对常人出手是约定俗成的事情,而对于云子诺推荐的人,郁阳还是有把握的,他转而就猜测起了这对玉琮可能的来历,“这对玉琮上还有较大的灵气波动,与以往看到的古玉上面的稀薄灵气明显不同。俗世间又不曾出土过这样的物件,也许可以猜测这个东西本身就不是凡人之物,而是为大巫所用。”
“我曾经仔细看过那件‘琮王’,说来其实那也是一件大巫用来观天地灵气的法器。琮之一物,巫族之器,预测吉凶,占卜天道。所以考古界对于琮王的鉴定推测多半是正确的,琮上的神像一个主天,一个主地,为了与天地沟通而制造的东西。”
云子诺说着,“但是那个琮王的程度,也仅仅是一个小部族预测吉凶的范围。而我们手中这对却更像是几界之间沟通有无的钥匙。它上面的铭文清晰,内侧的神像与凤形,栩栩如生,不只是为了在凡间卜算吉凶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