昊天痴痴的问:“若菲?若菲怎么了?”
“我也不知道,所以才想上去看看。”
“哦,那你去吧。”昊天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听懂,还继续跟着弹弹球转来转去。
团团没想到,昊天的病情会恶化的这么快,一个经营公司多年的董事长,几个月时间就变成了连自己是谁都说不清楚的老人。
也许是邱比特过世、昊辰入狱、姚若菲出走,昊天从心理上不愿意接受事实,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团团走到楼上,看到若菲卧室的门锁上还是插着钥匙,看来,若菲自来都有把钥匙留在门上的习惯。
她拧开钥匙,推开门,看了房间一圈,桌子上落了一层灰。
显然,若菲早就走了,这里已经有多天没人住过了。
团团关上了窗户,坐在床上,想起初见若菲时的笑脸,是那么明媚难忘,她们一见如故,倾吐了多少衷肠,可那个人,如今去了哪里呢?
她静坐片刻,掀开枕头,果然枕头下面有一个信封。
团团打开了信封,里面有几张纸,都是毛笔字草书,自上而下、自右到左,是若菲的字迹,墨迹已经完全干了。
她逐字看去,只见上面写着:
【我本飘零之客,寄身天涯,行踪浮萍不定,自娱其乐。世人皆说有家最好,然我归家二三年,心力交瘁,诚不如七洲四洋漂泊之豁达。
我亦知你本无过错,屡屡责难,只因我缘恨深重,还望见谅。长恨短恨,爱怨交错,把盏无人问,举杯敬鬼神,我之存亡,世间唯你尚且惦念。
我已远行四方,无有归期,你我浅交,本不该重托,然我实无可托之人,此后年年祭日,万望姊代我扫墓悼兄之情。
姊与傅君,佳偶天成,乃毕生难得之幸,莫再因我兄妹之故,错此良缘。】
这封信虽然没有署名,但显然是若菲写给自己的,也许,若菲早就料到团团会来到这里,看到这封信。
也只有团团,才会来到这个屋子,探听若菲最后的消息。
团团渴望若菲的谅解,因为邱比特已经不在,只有若菲的言行,才能让团团衡量出自己所谓的“罪孽”。
可是,这封信并不能带给团团心安,邱比特不能复生,姚若菲飘然远去,都没有喜剧,团团又何能心安?
到底什么才是心安呢?难道这辈子就在这样的堕落中度过了吗?
团团不知道,也许,这辈子,她再也不会心安了。
若菲的离开,让鹭雁的生活变得平静了,但平静并不是轻松,做了母亲的她,又没有了丈夫和爷爷的帮助,每天需要做的事情实在太多了。
鹭雁的工作常常不能得心应手,公司的经营每况愈下,她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勉强支撑着。
然而,鹭雁还是时常抱着昊翰去狱中探望昊辰,表现出一副自信满满的样子,鼓励昊辰好好表现,争取早日重获自由,一家团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