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第二天沈隆就开始给学生们上课了,进入教室里面,沈隆看到下面不少学生都比自己还要小,这也不奇怪,他今年也才二十出头而已。
这些学生都好奇地看着沈隆,不过看到徐定超还有诸多教习都进入教室,坐在后面准备和他们一起听课,他们都没敢说什么。
“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白景琦,京城百草厅白家老号的子弟。”沈隆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听到这儿大家肯定会很好奇,像我这样医药世家出来的,教你们中医中药或许还正常,但为什么来教《西方医学最新进展》了呢?我懂这个么?”
学生之间响起了一片笑声,如今的老师讲究师道尊严,上课都是异常严肃的,像沈隆这么轻松风趣的却不多见。
“这个我要说明下,我真的懂,我虽然生在百草厅,从小学习中医,八岁就开始给人开方子;不过我也没放下对西方医学的了解,我也学了十多年的洋文,英文、德文、日文都算得上精通,并长期订阅各种西方主流医学科研期刊。”
“对西方医学的最新进展颇为了解,今年我还写了一篇论文发表在了英格兰的《自然》杂志上,今天这节课我就给大家讲讲这篇论文。”
“给你们将这个也不全是显摆我的成就,当然,显摆还是要显摆下的,毕竟到现在为止,能在《自然》杂志上发表论文的中国人,也就只有我和江苏徐寿徐雪村先生了!而且我这么年轻,要是不给你们看看我的确有真材实料,你们肯定不服我!”
“更重要的则是让你们明白,虽然我们眼下的科技水平落后于西方,但不会一直落后,我们中国人也能做出让西方世界为之惊讶的科研成果!”
第2247章 白景武回来了
早在1862年,京师同文馆开设的时候,就出现了黑板,如今京师大学医学实习馆也用上了这种教学用具,沈隆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将自己那篇《关于一种驴皮提取物对几种女性常见病的治疗作用》的大概内容写在了黑板上。
他在隔壁清华大学当老师的时间加起来都有几十年了,教学经验丰富地很,课程讲得是妙趣横生,学生们都听得入了神。
沈隆指着黑板上的图表、逻辑链给学生们说道,“其实这篇论文说得就是泷胶对妇女崩中的用法,这在中医里面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想必你们在各种药典上都见得多了;所以今天这节课的主要内容不在这篇论文本身。”
“而在于这篇论文里面体现出来的科学研究方法,一种药是不是有效、为什么有效,要用什么办法来判断,什么办法来核实,这才是关键所在;中国几千年来积累的医书药典数不胜数,这里面的方子真的都有用么?我看不见得吧?纵使《本草》这样的经典也难免有多疏漏。”比如说那句“故脑残者无药可医”就不对么,拉到杨教授那电几下肯定会好。
“所以你们在给病人诊病的时候不可迷信经典,一旦发现某种药方并不对症,就应该马上停下分析原因,如果能找出原因所在,让之后的病人不再受此毒害则善莫大焉!为医者不仅要知其然,更应该知其所以然,如此才能更好地诊治病人。”
所以这节课讲述的不是具体内容,而是科学研究的方法论,只要方法论对了,日后自然能诞生出更多地科研成果来。
“下节课我们讲述俄罗斯生理学家伊凡·彼得洛维奇·巴甫洛夫的两个著名实验,到时候我会准备好实验设备。”然后沈隆宣布下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