棘手的是他热度有些高, 也不知道会不会出现并发症。直升机转移更严重的伤患早就飞走了, 这会儿也没办法做进一步诊疗, 只能尽人事听天命,打了针开了药,剩下的,就看他自己。
医生是个白人小哥,德国籍,严谨著称的民族,操着口音颇重的英文,几乎把所有恶劣的可能性都讲了一遍。
许柔听得心惊肉跳,追着问了几句,然而得到的答案并不称心。她难受地叹了口气,推开房门进去。
他靠在床榻上,背后垫了软枕,听到声音抬眸看了她一眼,淡淡道:“你不睡?”
助理正在帮忙挂点滴,加快速度搞定后识趣地出去了。
许柔摇摇头,转身关上门,犹豫半刻坐到沙发上,稍稍隔得有点远。
可笑近情情怯这四个字有一天也能用在她身上,她一眨不眨地盯着他,视线扫过他黑漆漆的眼,凉薄的唇,最后落到臂膀上的红疹后,心里涩涩的,忍不住道:“难不难受啊?”
他唇角又勾起来,漫不经心地笑:“还成,比那次过敏反应舒服点。”
想起那场花生引发的悲剧,许柔不自觉脑海里就浮现出男人泪眼朦胧的样子,她没忍住跟着笑了一声,原先沉闷的心情也因他的玩笑话轻松了不少。
荆念的房间是特别做了隔音处理的,夸张点来说,任它外头狂风暴雨,这里依旧安静到能听到银针落地。
气氛沉淀下来,就透着点莫名其妙的暧昧出来。
刚刚才确定关系在一起的年轻男女,不趁着这独处时间温存一下,就太对不起旺盛的荷尔蒙了。
荆念显然也是这么想的,他懒洋洋地眯着眼,冲她勾了下手指:“过来。”
这副尊容,再配上低沉暗哑的嗓,蛊惑人心的本钱被他用得淋漓尽致。
美色当前,许柔一介凡夫俗子,自然抗拒不了,当然,坦白说她也没挣扎过一秒,就乖乖低着头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