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挽眼里划过烦躁,浑身上下都不得劲,充斥着不得不对命运屈服的无力。因为是深秋,会所里开了暖气,轰得她脸颊有点热。她决定去洗把脸,然后速度打车回酒店。
路过左晓棠虎视眈眈的那一桌时,两个公子哥身侧都坐了个妹子,相聊甚欢,反倒是那位姓陆的主角,不见了踪影。
她也没在意,径直朝里走。
一楼的洗手间在长廊的另一头,走过去要稍微要费些功夫,她迈了没几步,听到酒吧那边一阵高跟鞋急促的哒哒声,随后是女孩子怒不可遏的尖嚷:
“陆衍呢!他为什么躲我!”
梁挽何等聪明,立刻猜到了这姑娘口中的陆衍,大概率就是那位陆氏控股的掌门人。
只是让人家姑娘追到酒吧来,估计是惹了一身风流债不肯还,躲起来当缩头乌龟了吧。
她心里愈加鄙夷,走至尽头,推开洗手间的磨砂玻璃移门,坦坦荡荡走了进去。
入眼是深灰色的台面,椭圆仿古造型的台上盆镶嵌其中,左侧垂着遮挡视线的布幔,垂到门框三分之二处,隐约能瞄到男士便池的一角。
她不敢多看,反应很自然地朝右转。
结果右边……
竟然是堵墙!
我日哟,传说中的女厕所呢???
梁挽睁大眼,立马认识到了自己犯了蠢,没仔细看墙上悬挂的标志,想当然以为那道移门是最外头的屏障,里面应该是常规的男左女右隐私空间,谁知道这会所不按常理出牌,女厕所指不定还在另外一层。
很快,冲水的声音传了出来。
有人!
她心惊肉跳,夹紧尾巴就想走。
但是天不遂人愿,移门的凹槽把手是金属制的,天气干燥容易静电,她被电了一下,反射性缩了下手。
就这么短短一秒钟,已经听到了近在咫尺的脚步声。
然后是低沉的男子嗓音,跟润了橄榄油一样。
“这儿是男厕所。”
听到这极有辨识度的低音炮,梁挽再度认识到了冤家路窄的四字真理,她想狂吠一句【废话,老子已经知道了】,转念一想确实是自己理亏,只得悻悻地转身:
“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男人没开口,插着兜站在原地,轻轻扯了下唇,看上去有点不耐烦。
梁挽当然不想受他的气,只是指尖还没碰到拉手,酒吧里那位气势汹汹的妹子已经杀到了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