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强度的工作让他白日的精神高度紧张,晚上空下来后却整夜整夜地做梦。
大多时候梦到的是年少时同陆叙一起放学回家的画面,而后场景一暗,全是鲜血,夹杂着凄厉无措的喘息。他会准时在凌晨四点左右惊醒,随后在露台安安静抽完一根烟,冲个澡去公司。
偶尔……
他也会梦到那个红衣姑娘,跳着舞在他面前旋转,他伸手一扯,布料轻轻落下,少女鲜妍柔嫩的身子骨依偎入怀中,销魂蚀骨一般的滋味。
说来可笑,自从那夜不欢而散,两人从未曾碰面过。陆衍觉得自己也是失心疯了,明明过了十七八岁荷尔蒙无处安放的年纪,还三天两头惦记着同一个姑娘做春梦。
最糟糕的是,春梦对象在现实里还他妈有男朋友。
横刀夺爱,挖墙脚之类的,从来不在陆衍的字典里,这种没品的事情,心高气傲的公子哥怎么肯去做。
反正,这世上漂亮姑娘多得去了。
难道除了她不行?
怀着这样理所当然的态度,陆少爷破天荒赴了狐朋狗友的约。
乔瑾挺识趣,没多问那晚别墅的事儿,取了支年份特好的红酒,同太子爷碰了一杯:“衍哥,小雅她们学校有个极品校花,约了一块过来玩,马上就到啊。”
陆衍抬眸看了他一眼。
乔瑾心慌慌,立马打起了退堂鼓:“你嫌吵就算了。”
谁知道陆少爷懒洋洋地接话了:“随便吧。”
“这才是我们部长嘛。”骆勾臣从BBQ台边拨了拨烤肋排,轻笑道:“我可是特别怀念那些妞围在你身边争奇斗艳的场面。”
陆衍扯了扯唇,没说话。
半小时后,传说中的校花到了,确实姿色上佳,气质清纯,也就二十来岁的年纪吧。
陆衍随便扫了眼,心不在焉地玩弄手机。
无奈流水无情,落花有意。
校花姑娘一眼就看中了全场最冷然也最俊俏的陆少爷,凑过去俏皮地眨眨眼:“你在玩什么呀?”
下巴都快搁到他肩膀上了。
陆衍倒是没躲,只是闻到刻意的香水味后,几不可闻皱了下眉。
奇怪,过去也没觉得恶心啊。
没等到他的回应,姑娘也不恼,继续看他手机里密密麻麻的电邮,崇拜道:“你还看得懂法文啊?真厉害。”
嗓子有点尖,听着头疼,不像那只暴躁的花脸猫,虽然脾气野,说话声音却是绵软娇嫩。
不知不觉又想起了那个人。
陆少爷瞬间黑了脸。
姑娘不太看得懂脸色,继续撒娇痴缠:“那你知道法文的我爱你怎么说吗?”
“我知道滚开怎么说。”他站起身,桃花眼里没有温情,扯了下唇:“要我说一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