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他们到达了庄园。
因为提早通知过,肯塔梨落的佣人们全醒着,管家早早候在门外,引着他们朝里走,口气焦急:“少爷,仇医生正在会客厅等着。”
陆衍走上楼梯:“叫他直接来书房吧。”
仇骁是个在读的临床医学博士生,主攻肿瘤方面的顽疾,被家里人逼着相亲快疯了,才躲到陆衍的庄园里来。
其实两人的关系并不算太熟,性格嘛,也大相径庭。一个古板正经,一个浪荡不羁,纯粹是年少时在英国做了三年同学,同是天涯沦落人,才勉为其难延续着这份脆弱的友情。
仇骁一进门,就注意到了落地灯旁美丽惊人的少女,不过这娇软精致的类型,和陆少爷过去的喜好也太不一致了,他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陆衍阴着脸:“眼珠子不要了?”
仇骁淡定地道:“不要的话怎么给你治病。”
梁挽没注意到男人们之间的话里藏刀,同样不着痕迹地瞅了这位仇医生一眼。
斯文败类的典型长相,狭长凤眼,挺鼻薄唇,不过……总感觉有点难相处。
女人的第六感相当灵。
仇骁全程高能毒舌:
“你这种祸害,怎么没把你打死。”
“我这样的天纵奇才,居然沦落到替你看跌打伤,真是浪费。”
“脱衣服,我看一下肩胛骨,哎,又要辣我的眼睛。”
梁挽听到最后一句,不着痕迹退了出去,她一个姑娘家,总得避嫌。
不过十分钟后,仇骁出来时,脸色相当难看,一脸不情愿地对着少女道:“他不太好,和上回受伤的部位在同一处,会落下后遗症。”
说话跟念台词似的,有点怪。
梁挽傻了:“什么意思?”
仇骁看向单人沙发里正用眼神威胁他的陆少爷,冷哼:“残疾的意思。”
妈的,虎落平阳被犬欺。
他太光火了,径自气冲冲下了楼。
梁挽快被愧疚心折磨死了,她不敢想,一直意气风发的人如果右手臂永远使不上力,会是如何的凄凉。
她咬着唇,轻声走了进去,唤道:“陆衍。”
陆少爷衬衫松松垮垮的,半敞开的右边肩膀处缠了绷带,瞧上去挺严重,他缓缓眨了下眼:“你去床边瞧一瞧。”
“啊?”她怔住,半刻后走过去慢慢掀开了被子,里头隆起的一大团原来是那只白色独角兽,毛茸茸软乎乎,和那晚他送的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