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及此,陆衍的五脏六腑都快灼烧了,再发散性思维想得远一些,从今往后,她的笑她的闹,都将属于另外一个男人……
他简直就像置身阿鼻地狱,也终于明白,她并不是非他不可。即便不甘愿,他也必须承认,姓池的小子外表吃香又满腹经纶,确实有同他一战的资本。
此刻,这缠人的家伙还在外头急促地敲门。
其实陆少爷大可不必这么躲躲藏藏,哪怕她继兄进来,他多的是手段把小姑娘掳走。
但瞥见她一脸受辱的神情,他捂着她的唇,俯下身,低声道:“五分钟,说完就放你离开。”
梁挽说不出话来,只能愤怒地用眼神抗议,她发出模模糊糊的呜咽声,可惜太轻,全掩埋在他的手掌下。
他叹息着:“挽挽,当作我求你。”
梁挽一僵,遂不及防撞入那双漆黑的眼里,一半深情,一半乞求,她何时见过他这样低声下气的模样,当下就愣住了。
“行吗?”陆衍盯着她,“我松手了?”
她垂眸,睫毛颤了颤,默认了,呼吸重新得到自由后,梁挽瞧了一眼他白皙面容上的耳光红印,闷声不响给池瑜发消息。
【肚子疼,可能在WC待久一点,你去车里等我吧。】
对方很快回了个嗯字。
她收起电话,往后退了一大步,背抵着门板,一副急着要走的姿态,语气冷淡:“五分钟开始计时。”
陆衍站在原地,沉默良久,笑了笑:“非得这样如临大敌?”
梁挽板着脸:“四分半。”
“挽挽。”他无可奈何地唤了声,凑上前去,见她双手环胸异常防备,他皱了下眉,又靠回到洗手台边上。
气氛不算和谐,两人都没吭声。
也亏得五楼在装修,没什么人上来,要不陆少爷在女厕所呆那么久,指不定要被当成变态抓起来。
半晌,陆衍率先打破僵局:“我承认在你之前有过几段不成熟的过去,我不敢随便拿年少无知当理由搪塞你,但这应该不算死罪吧?你不能要求我是一张白纸,这对我不公平,挽挽。”
她抿着唇,默默听着,指甲沿着门缝,无意识缓缓划了一道。
他喉结滚了滚,不太适应这样子剖析内心,犹豫道:“如果你是因为宁雅芙的话……”
“不是。”梁挽出声打断,她仰直脊背,深吸了口气:“我承认当时受到挑衅特别愤怒,可那只是导火索而已,真正的原因你还不明白么?”
陆衍皱着眉:“什么?”
她勇敢和他对视,嗓音轻柔又坚定:“是因为我俩的感情基础太薄弱了,根本经不起考验。你我认识才短短四个月,对彼此的了解程度根本不足以维持恋爱关系。”
“你别逗我,成吗?”他颇为无奈地看着她。
小姑娘严肃理智起来,比教导主任还恐怖,大道理一套套的。他眉眼舒展开来,反手撑在洗手台上,失笑:“二十一世纪了,交往还非得有个循序渐进的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