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人潮一窝蜂地涌上。
陆衍站定,推开几支快戳到他的录音笔和话筒,转而道:“各位辛苦,大过年的在这里站岗,也不容易。”
他摸出方才问前台要的一沓红封,递过去:“我代表陆氏控股感谢你们的关注,逢年过节,一点小心意。麻烦以后多follow一下公司的发展前景,至于我个人的私生活,就不劳费心了。”
俗话是,伸手不打笑脸人。
众人面面相觑,原本憋了一肚子的刁钻问题变得难以启齿。
最后,有个戴眼镜的瘦高个儿壮着胆子开口:“陆总,传言您同舞院的大学生有不为人知的私密关系,为此毁了同宁家的婚约,是否属实?”
“你都说了是传言。”陆衍皮笑肉不笑地看了他一眼:“而且,我和宁家的女儿从来就没有要订婚的打算。”
有人开头,剩下的问题也变得五花八门,难以招架。
陆少爷的耐心变得岌岌可危,他不想让梁挽曝光于媒体之下,小姑娘心心念念要在芭蕾舞台上一偿宿愿,哪怕扯上点子虚乌有的绯闻,也是黑点。她就该无瑕剔透,一如当年面试时照片上那位天鹅湖畔盈盈伫立的白裙少女那般。
他的脸色变得阴寒,扫过那些怀着探究的面孔,淡淡道:“我呢,是真的想同各位交好,但若是诸位还这么不知分寸,就别怪我先礼后兵了。”
狗仔们往后退了一步。
陆衍笑了笑:“我之前是什么样的人,你们心知肚明。”
当时陆少爷刚回国,内心一片荒芜,厌世感逼得他四处寻找刺激,天天组局各类生死一线的冒险趴体,有一回玩降落伞差点没打开,落地冲击力太大,当时在医院躺了半个月,可没少上八卦娱乐杂志的头条。
亡命之徒才最叫人害怕。
这下媒体朋友们全散了。
陆衍插着兜,跟个冷面阎罗似的,用目光逼着他们离开,直到人影再也看不见,才施施然回去。
电梯里,他打电话叫了餐。
酒店餐厅效率感人,等他到达顶层,又在外间书桌上回了一封邮件,短短十五分钟后,门铃响起。
服务生把餐车推进来,鞠了鞠躬倒退着离开。
陆衍看了眼餐点,左边是还在冒热气的鲜虾粥和灌汤包子,右边是西式的本尼蛋和吐司。他犹豫半晌,抱了床上的睡美人去浴室洗漱。
梁挽强行被弄醒,在他怀里发脾气:“你这魔鬼,还没到十二点好吧?”
“先刷牙,吃点东西垫垫胃。”他慢条斯理地帮忙挤牙膏,塞到她手里。小姑娘已经换了毛衣裙,两条光溜溜的长腿露了大半,踩在黑色地砖上,愈发显得白洁如玉。
她满嘴泡沫,慢吞吞地刷牙,注意到男人不怀好意的目光,红了脸:“别再用眼神意淫我了好吗!”
陆衍低低笑了声,眯着眼:“你里面什么都没穿吧?”一边说着,他手伸过去,搭在她腰间,暧昧地摩挲了下。
梁挽刚含着水,没忍住喷了出来,被呛得半死。
陆衍倚着洗手台,侧过脸来替她拍着背,眉眼含笑:“你说你是不是个坏姑娘,就这么真空在我面前来来回回地走。”
她揪着他的领口,一时三刻说不出话来,只能用眼神表达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