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殿下绒呼呼的尾巴尖,袁奕典迈开腿颠颠跑过去。

他像个小尾巴,巴巴跟着魁梧的兽人皇子走过花园,一路踏出皇宫,直到站到被泼了血雨似的越野悬浮车前,袁奕典止不住吞咽口水。

是血的吧?!这有点刺激。

车上的气氛沉闷,袁奕典也不敢和杀人狂魔说什么。

皇后此前暗示他的话表明皇室暗潮涌动。他对星际了解少,以后得好好计划。

悬浮车冲进片贫瘠的山地,满目黄沙打着旋儿,没有任何草被的地面布满碎石,荒凉极了。忽然,眼前出现抹绿,一座被藤蔓缠绕的灰楼像是鬼屋似的,突兀却孤零零矗立。

袁奕典提心吊胆地跟进灰楼,脸差点裂了。足足三百平的客厅被暗色合金材质的墙包围,墙面是数不尽的狰狞抓痕,压抑的空间内摆放一块厚实的地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萧萧瑟瑟的,这是皇子的住处?!他向前探了个脚尖,皇子幽幽瞥他一眼,兀自钻进洗浴间。

可,可以进的吧。

袁奕蜷缩双腿,颤颤巍巍地坐在地毯的一个角。

没两分钟二皇子顶着一头滴水的头发走出来,白发湿哒哒贴在一块。上身赤|裸,露出被绷带绑着的腹部红了一片,还在渗血。昏暗的角落里,两只圆耳朵无精打采的耷拉着,强壮的兽人垂着眼看不清表情,他扒拉出一袋营养剂安静的撕开,默默的吸溜。

哪怕浑身萦绕着‘靠近者死’的凶气,那条疤依旧可憎,可在袁奕典眼中,此刻的皇子像个无助又倔强的小崽崽,贼惹人怜爱。

尤其那两只因水珠滴落抖一抖的圆耳朵,让伺候猫咪二百年的袁小草心尖颤抖。

袁奕典恍恍惚惚的嘀咕:“营养剂比我做的奶汤鲫鱼差远了。”

兽族的听觉极佳,袁奕典的小声哔哔被二皇子听了个正着。两只耳朵倏地立起,一对儿充满戾气的兽瞳望过来。被盯的一个激灵,袁奕典努出个笑:“怎,怎么了?”

一小团小植人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烁亮如辰的眸子水汪汪的,明明小脸苍白,却努力在笑。蔺景枭轻飘飘瞟向冰箱,又看他一眼,又来回看了一遍后,放下吃了一半的营养剂,指尖点点厨房台进了训练室。

袁奕典紧绷的心弦略松,茫然不安的眨眨眼,手指不由得抠起了地毯毛。

皇子像极了老猫平日肚子饿后疯狂暗示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