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她一时组织不好语言,脸红了,急得挠头,“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我啊?”
他哪舍得。
“我也睡着了。”
“我这么压着你,你多累啊。”
“我发现一个道理。”孟亓悠悠看着她,“我终于理解‘纸上得来终觉浅’的意思了。”
“啊?”陈西桃显然还没在频道上。
“以前问渠老是把‘痛并快乐着’挂嘴上,我一直似懂非懂,可现在明白了。”孟亓说。
陈西桃脸悄无声息的红了一点。
孟亓见她不动,可身体里的某处火还没撒,他叫她:“陈西桃,起来。”
“你在命令我?”他语气实在有点冷硬。
孟亓深深看着她:“起不起?”
“凭什么。”她还在嘴硬。
可硬的过他吗?
他无奈,俯身凑近她,很小声的解释了句:“我硬了。”
陈西桃连滚带爬从沙发上下来,站稳后,指着他:“不要脸!你就不能隐晦点……流氓!”
边骂边偷瞥他那儿。
孟亓着迷于她的孩子气,笑笑说:“行了,你快出去。”
等你出去,我才能把它哄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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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在姥姥家里吃了饭,帮忙收拾了碗筷后,陈西桃就要离开,她不想让老人看出她和家里人闹了矛盾。
和姥姥话别的时候,孟亓在姥姥书房品字,临走的时候,姥姥问:“小伙子要不要写几笔?”
还没等他回答,陈西桃便说:“好啊,他写字不错的。”
孟亓眯起眼:“你什么时候……”
“我看过你的作文啊,文章不落窠臼,字迹力透纸背。”陈西桃笑,又忽然变得腼腆,“还有……你的黑本子。”
孟亓与她对视,独属于两个人的信号在空中散开。
他顿了顿才拿起桌上的毛笔,在宣纸上恣意挥洒。
被她压了一整夜,他胳膊酸疼,手也没有力气,写出的字不算最好,倒也能看——
信者得爱。
他居然写了这样四个字。
陈西桃看着那字,目光久久不能移。
忽然又想到,这书法的字迹似乎眼熟,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