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楼愣了愣,说:“哪里会。”
秦楼拿发卡把额前的碎发卡上,拿着手机进卫生间:“我的确怕他不要我,可移情别恋这个词倒是用不到我身上。”
没有存在过的事情,又哪里会消失。
“我看他最近雷霆万钧,和互联网大厂连上线了,合作几个IP开发,几个亿的大项目。还有……那天明歌回家,说…圈子里正传他去西班牙,请美女看了场表演,花了不少钱。”
秦楼拧开水龙头冲了把脸,听到这句话,忽然记不起接下来的动作。
水一直哗哗往下淌。
秦楼抬眼看到镜子里的自己,她穿低领的上衣,左边胸口有块纹身若隐若现。
谷子姐叫了她一声:“秦楼?”
秦楼回神,又掬起一捧水往脸上泼了一下,然后手撑在洗漱台上抬头看镜子里自己,湿漉漉的,没什么表情。
“我只是一直在想‘雷霆万钧’的意思。”
“想到了吗?”
“没。”秦楼笑,“但是这四个字用在他身上倒很合适。”
她这么说,就听见谷子姐也低低笑了,然后她拿洗面奶,挤到手心上。
谷子姐又问:“你什么时候回来?”
“事情办完了就回去。”
谷子姐笑:“什么是个完?”
洗面奶在手心上变成泡沫,一颗胶囊大小的膏体,膨胀之后,形状重量都变得不再具体。
泡沫打好了,她又把它冲掉。
“我不知道。”秦楼说。
要是世间上所有的事都像泡沫这样容易洗掉就好了。
“秦楼,你叫我一声姐,我也是真拿你当妹妹,我不知道你在欢城究竟做什么,但是陈岸这边,你可不能不上心。”
话语在一阵敲门声中被拍的支离破碎。
秦楼说:“姐,咱们回聊。”
挂了电话,把手上的水渍擦干,刚走到玄关,那人就喊:
“秦楼,你在吗?”
于年的声音就像夜半三更的一声雷,把人从睡梦中惊醒,却又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还在睡。
秦楼立即低头看了眼猫眼。
然后她身上每个细胞都清醒了过来。
于年又拍了一下门,防盗门震了一下,秦楼的心也跟着震了一下。
其实他动作不重,甚至可以说很轻,但每一下都拍的很实。
隔着门,秦楼都能想起他拍门时的样子,或许他犹疑了,举起手在离门一拳之远的地方顿了两秒,然后又一下下敲上去。
秦楼靠着门,任由自己滑坐在地上。
屋里黑漆漆的,从回来之后她就没有开灯,下了雨,她连衣裳也没收,就像她根本没回来过。
可是真的骗到谁了吗。
因为没有回应,于年不再敲门,他声音很轻很轻,就像在和自己对话:“那我走了。”
这句话,就像是在当面告别。
就像在说,“别躲了,我走还不行么”,可又没有一点责怪,也没有一点委屈。
无论他是否相信,屋里没人,他这么说了,她的布置就没有白费。